杨廷和这曲本写得比崔燮可拖多,他每每看着来家里上课弟子,心里都有点抹抹丢丢,不好相见似。如今终于拿到院本,他心里也松快许多,待崔燮再上家里学习来,便招呼他到自己书柜前,随手拿下院本扔在他手里,淡淡地说:“你且看看,这本还合意否?”
杨廷和大佬写东西,还能有不合意?
崔燮连忙上前,双手接过来页页翻看,仔细地把未来首辅文字印入脑海。书封上还写“抱石居士”四字,看来也和“水西先生”样是大佬马甲。这可是未来首辅手写、签名剧本,回头也得好好存着,等到杨廷和当上阁老……
幸福来得太多,他都不敢想!
他笑得见牙不见眼,若非实在生得好看,简直得给人当贼拿。
衣裳家排戏时要先穿,你可不能做给别人,能卖时自来告诉你!”
于裁缝笑道:“知道,不就合那三国五美样,先叫戏火,等着那行里人和有钱老爷们主动来做?给崔家做这久,你还信不过?你家用之前,连相似衣裳也不会做给别人!”
崔启订新戏服,又从帐上支三十五两银子,打听着不贪人家金银匠人,打四两金子铜鎏金头面首饰。计掌柜面写信叫崔源从老店送来几个年轻匠人,依法打格放样,画出几套和戏台大小匹配背景画幕;自己又去联系相熟戏班,叫他们腾出时间,准备排演崔家新戏。
崔良栋却更忙些,到处找灯笼匠、蔑匠,配合着自家会涂画上色杂工,做竹蔑骨贴纸涂色假树、假石头,竹骨蒙布、浸油腊塑成家什。
他们家是头次自己做道具,经验不足,家具能比照着自家样子做,还算逼真,树木石块就有些匠气,配不上背景图。还是后来陆举人回京,听说那戏是李东阳牵线,杨廷和写,还有王谢两位状元修改,激动得当场主动请缨,帮着弄出来。
李东阳看不下眼,朝他额上磕个,bao栗,说道:“院
他能诗擅画,对景致品味也高,弄梅花就病干枯枝,弄杨树就枝挑叶茂,弄怪石则玲珑剔透……得他指点弄出来东西就颇有几分文人趣致。
到七月间,杨廷和主笔院本才写好。
杨大佬不客气地留下底稿,把自己写本子丢给李东阳,气定神闲地说:“这本子正是按着李兄之意写,将窈娘与那位谢千户浓墨重彩写。封云虽着墨稍淡,但也不失体贴诚挚,堪为佳配。这宾白和曲词既是找填,就得按意思来,叫他们唱时候字也不许改——若唱不对,可是要去找主人!”
李东阳翻看着他写本子,细细咀嚼字词,果然精当到极处,字也不可改动。且他个南人,竟真对着韵书写得精精细细,全是北曲字眼声调,入弦索后必定和韵和声,唱出来也动听。
他合上本子,笑着说:“那便叫他排去,若排错,自押着他给你赔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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