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燮刚听谢瑛分析李大佬有意提携他,从这话里便听出点儿埋怨,试探着答道:“学生不过是监生,才学有限,得天子恩召回已是平生之幸,岂堪频频入宫?”
李东阳托着杯子问他:“你自是不能频频入宫,可学士府门槛却不甚高,怎地等这些天也不见你去拜访?”
还真叫谢兄说中?
崔燮露出几分意外,杨清在旁笑道:“师兄有些醉意,说话直率,你别在意。他在宫里考较过你经术,回去跟与刘师兄都说过你聪明灵透,又是个沉得下心做学问人,有心指点你读书哩。”
李东阳眯着眼说:“也不够灵透,若是真灵醒人,接着帖子就该上门,哪有让等到今日?”
太子讲过《诗》,那也就等于是个优秀大学生,被选出来到人民大会堂给领导献花,叫领导当众表扬几句,这事过去也就该过去。李东阳就是认得他,给过他画和帖子,那不也就是中央领导关怀普通学生,送点儿慰问品吗?
他个普通学生,收着这些东西也就是给领导写个感谢信就够——要套交情也得等到他考上进士,入朝之后啊!
他实在想不通,便把这些事告诉谢瑛。谢瑛琢磨阵,忽然笑笑:“李学士给你下帖子后,你只写信回他,不曾亲自登门?”
崔燮纳闷地说:“这身份哪儿能随便进学士门,不都是望门投帖吗。再说他给东西不也是打赌添头,都是他们官人们玩笑,不过是那个被人考较,也得有自知之名啊。”
谢瑛笑道:“怕是你自知错地方,李大人要则是你不自知。”他拖着崔燮便往厅上走,崔燮连忙拉着他衣摆叫道:“你还没解手……”
说着又似有些后悔,拍着杨清手背说:“师弟与他说这些干什,只是时怜才,夸他几句,又不是定缺弟子。”
解什手,不过是出来见他找借口罢。
他拍拍崔燮,劝道:“你这样个学生,皇爷和太子都想着你,什学士看上你也不意外。待会儿你待客殷勤着些,李大人是个真有学问,什‘茶陵派’宗主,杨舍人也是御前得用人,得他们关照自有你好处。”
俩人都穿大袖飘飘书生服色,并肩而行时,衣袖不时缠在起,也看不出下面手是拉着还是分着,就这光明正大地进院子。
此时厅堂里正唱着“则愿寿比南山堆翠锦,福如东海水波涛”。两人推门进去,那小旦恰好唱完支《采茶歌》,朝他们福福,又唱《粉蝶儿》,两位大佬在座上听着曲儿自斟自饮,喝得脸色微红,神色甚是逍遥适意。
见着崔燮进去,李东阳便朝他招招手:“素日你忙着读书科考,见不着你也罢,怎到你家,还老见着不你这主人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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