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燮站在门外连接几趟人,几乎把自己洒过帖子都接着,却总没有自己亟盼着那身影。崔梁栋过来接他时他还不想走,可天色渐晚,他得主持开宴,不能耽搁同窗们晚上回去住宿,也不得不走。
他白天激情和喜气都化成担心,皱着眉头想着:该不会锦衣卫又安排什临时工作吧?还是宫里出事?
谢瑛既然答应他要来,就不可能这时候放他鸽子啊。
他进去命人开宴,托着酒钟四处敬酒,代祖父招呼同窗,不时询问祖母那边少什,又叫和哥陪着张家两个孩子在小桌上自己吃喝。
虽然是这喜气宴席,来人贺寿之外都明里暗里地恭喜他得入皇上和太子眼,前程可期,他却依然没什实质喜意,颗心都拴在门外——
个谁啊……
他笑笑,起身说:“哪儿有叫客人帮着待客。张兄且安坐,叫崔启先陪陪你,待同窗们都来再回来。”
张斋长还欲留留他,正巧刚要说话,外头就来报有客上门。崔燮亲自出二门相迎,结果迎来仍不是自己要等人,而是诚心堂几位同窗,以甯斋长为首,几人坐着辆大车过来。
崔燮打点起精神接待他们,叫福寿班人即刻开戏。
场上声音起、灯光照,画着浓妆鲁肃出场念白,几台鼓风机照着他袖子吹,吹得他大袖飘飘,真似魏晋风度。台下几个监生顿时阵喝彩,笑着说:“每回在和衷家看戏都与别人家不同,真似仙家戏苑。”
就在他不知第多少回南边瞟时,门外终于有人进来,却是他那小厮小松烟,白着个脸,拖着腿晃悠悠地进来,拱手低声禀报说:“公子,锦、锦衣卫……谢大人,就、就是上回抄咱们……”
崔燮惊喜地“啊”声,在他头上轻敲记,低声教训道:“别胡说,那是当年在通州救过命恩人!”
几位坐得近同窗凑上来问道:“怎,怎地如此慌张?”
崔燮笑容终于从脸上沁入心底,满面泛着华光,说道:“不要紧,是有客人来。出去迎迎,看看是不是那恩人谢千户。
“不错,每看着和衷在学里抄笔记、作功课模样,都以为他是个不通庶务书呆子,谁知道他家里样样都比外头新鲜!”
“岂止戏新鲜,他家这个奶茶也比外人家做得好。从外头摊子上也喝过,说是正宗五美大选用奶茶,喝着就淡薄许多,没有这个香味。”
“回头得叫和衷……和衷呢?”
几位同窗回头满场寻找,却都找不见崔燮身影。张斋长站起身来劝道:“他家里人手少,自去门口迎客。咱们这些人难道还要他招待吗?都安安生生地听戏罢!”
老太爷老夫人也在廊下纸阁里听戏,听到书生们夸赞自家孙儿,都颇觉与有荣焉。见这群人要找他,便叫崔梁栋来,吩咐道:“你去替燮哥在外头迎客,叫他也坐坐,跟监生们听听戏——好热闹关王爷戏,咱们有不少年没听着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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