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燮连忙起身推辞:“也不瞒舅母,家里情况虽没有太差,却也高攀不上什公侯府千金。何况家父新来信,也隐约透露出要再娶心思,总不能和父亲争着娶妻吧?想这事总要等到继母进门,由父母大人做主……”
都这大岁数,刚休妻又要再娶?
秦太太差点叫这事恶心着,脸色乍青乍白,拍着他肩膀说:“好孩子,这事你不用等他做主,替你——”
崔燮握住她手,认真地拒绝:“舅母片好意,自然深知。只是孝乃立身之本,总不好为自己耽搁父亲大事。舅母也不必替着急,现在正要专心读书,还怕娶妻后因情分心,耽误举业呢。”
秦太太既怕他自己撑着
头、腋下、衣襟、背后几处锁好扣眼儿说:“你想穿什色自己换上就成,氅衣上这几处有扣子,穿衣裳前先扣住,就不怕它不伏帖。”
刘表弟原本还不大爱这红罩衣,打算回去后单穿深衣,待听到这罩衣是能穿能脱,喜得连忙浑身摸索,解扣子换上白。他自己走几步,看着下面衣摆翻动,喜孜孜地说:“表哥真好,还以为你忘要白,敢情这外头衣裳还能换……往后天换身罩衣,叫那群小子们都羡慕羡慕!”
秦太太也托着纱衣细看,啧啧叹道:“京里裁缝果然有巧思。这里不拿针牵上,只简单挖个扣眼儿,在大氅上钉扣子,倒是又省事又不打眼,不细看也像是做成件儿整衣裳似。”
其实崔燮原本也是想做成件式,可于裁缝做着半截儿就跑来跟他说颜色太素,没有官人家公子和穷人似穿身白。且白纱搭白绸,颜色样,衣料却不服帖,穿起来纱是乍着。近看知道是搭纱轻巧衣裳,远看却显得厚实,不风流。
崔燮向爱听取专业人士意见,若是自己衣裳也就改。无奈表弟自己爱白,改又怕他不喜欢,只好折衷下,改成可拆换两件式外搭。
纱衣上部用扣子紧紧扣在鹤氅上,下部却是分开。走动薄纱随着风飘起来,里面衣料却是厚实垂坠,看得出是两层衣裳,就显得轻逸得多。
刘允寿自己跑到屋外乱走,感受这大冬天也能穿得精神利落、飘逸潇洒快意。秦太太在屋里拉着崔燮手,感慨地说:“你这孩子心也太细,若换你表哥们可想不到这些。”
寻常人家,男人只管外面事就够,这孩子小小年纪,竟连做个衣裳这样小事都得自己管到,实在是太辛苦。
她还没怎说话,就觉着喉头哽咽,摸着崔燮头发,心疼地看着他,半晌才说:“你这样怕也耽搁念书吧?家里总得有——你要是信得过舅母,替你寻门亲事,那家人虽是长驻在边关,却是京里有根底勋贵出身,女儿才貌双全,性情也好。”
她本想替自己儿子求来这个媳妇,可如今看着崔家景况,倒觉着崔燮更需要个能帮他支撑门户宗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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