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书办惊讶道:“你们家那个小公子?那可得赶紧找,个几岁孩子,千万别叫人拐走!”
叫他这说,崔良栋也急。崔衡虽不是个几岁孩子,却也才十四五,又吃路苦回来,瘦得干儿拉似,叫拍花子迷走可怎办?
他连忙就要去追,那王书办看他家也是县尊表彰过人家,便叫几个衙役陪他去找。崔良栋原不想丢这个人,只说他去外家,自己去寻就行,王书办却劝他:“你只说他去外家,万到那里没见着人却怎办?带几个缉访老手去,出事也好替你寻人。”
崔良
这个二少爷在家里说话不算,径自往崔府走。崔衡眼看着窗外景色不对,知道他们不肯送自己回去,又怕到家就要落到崔燮手里,受报复从前自己生母虐待仇,便扒着车窗大叫:“停车!停车!你们这群刁奴敢要把参议公子拐去卖!”
崔良栋吓得魂飞魄散,伸手去捂他嘴,叫小海京推开,又趁势朝他手上狠狠咬口,咬地他“嗷”地叫声。
车里咣啷啷地撞来撞去,又叫得这惨,便有路人跟着车问是怎回事。车夫不知怎是好,想超过前面车子赶紧回去,又赶上重阳这两天都是出门游玩,路不大通,挤到中间挤不动,车行反倒慢。
车里崔衡经这路锻炼,也学身凶横回来,把崔良栋往车壁上推,翻身滚下车就往外跑。崔良栋想下车追他,倒叫小海京紧紧抱住,老胳膊老腿儿折腾不动,只得叫车夫下去追。
崔衡这路上却没少练走路,身形灵巧,绕过前面车子,转身便跑出几十步。有见人围观,便高喊着:“是太常寺主簿徐家表少爷,后面那两个是贼人,抢身上银子和家车,还要害们主仆性命。望众位堵住他们,哪位好心人送回家,家里必有答谢!”
车夫在后头高喊:“二哥快回来,大哥特地嘱咐们把你好生带回去休养,可不敢叫你乱跑!你远去福建这趟,回家得好好休息,千万别坐下病来!”
众人难辨真假,但有热闹就有看热闹,倒把路挡得水泄不通。崔衡听那两人已叫着“二哥”“公子”地追上来,顾不得编谎,推开人就往外跑,东拐西拐地进胡同,遇着赶车,就花三十大钱雇他把自己载去城外。
他是跑,车夫和崔家那辆车倒叫堵在路当中,崔良栋对着小海京狠揍几下,心里阵后悔——崔燮交给他们差事,刚在锦衣卫衙门前还好好,这转眼就把人丢……他们还有脸回家吗?
更丢人是,他们闹这热闹,围太多人,堵得道路不通,倒把大兴县人引来。幸而跟过来个王书办是跟着蒋县令去过他家,知道他是官宦人家管事,便叫皂役疏散路人,和气地问他出什事。
崔良栋羞愧地说:“们家二公子不愿意坐们车,下车跑,们得找他去,方才多谢大人解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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