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着写着又想起这两天心爱小妾用种新肥皂,香气幽幽,皂上裹纸还印着个娇羞红衣美人,连忙吩咐小厮:“把你路姨奶奶大块香肥皂取块来,要那个穿嫁衣低着头偷看人。”
那肥皂纸不甚硬,图画大小也合适,正合粘在奏折里,他便叫人取剪子细心地剪下画来,贴在奏折后头。
万首辅大作上进宫里,成化天子自是要亲自欣赏。他折子往常都是在笔墨间见床帏乐事,这回却是直接配图,大红艳色下子刺进天子眼里。
天子惊讶道:“这不是,高亮……”
高太监连忙上前伺候。天子“啪地”合上奏折,塞到袖中,摇头道:“朕、朕是说你献大乔,画不错。他画,人人都学,再画成别样子,人都不认。”
园游会上已叫人买全套美人图回来,自己拿着赏玩几天,又叫人装好,送去孝敬祖父。
万首辅平日公务繁忙,却不像孙儿那样有空转书画店,还真是头次见着这种等身美人图,不禁叹两声:“原先听说陈瑛家里有这样等身大图,看得跟宝贝样,借都舍不得借出来,想不到今日老夫也见着这样美人图。”
侍女们凑着趣儿地要和画中人比较,灯下共观人与画,倒觉得图上人更加温婉清丽,眼中神彩飞扬,把这些会说会动活人都衬成庸脂俗粉。
万弘璧叹道:“这真是个画中仙,随时要走下来般。仿图尚有这个水准,当初崔美人真迹又得是何等精彩?”心里又忽然转个念头:“祖父觉得如何,可堪赏玩?要不要也进与皇上……”
万安正专心浸*在画作中,忽然叫孙儿这声喊回神,下子兴味全消。可对着这唯宝贝孙子,他也舍不得动气,摆摆手说:“你当天子这们容易见,画儿这们容易送进去?你祖父这个阁老还不曾见过天子几面呢,这东西只能托太监转送,但才几张画也太单薄……”
高太监笑道:“皇爷这样夸他们,那书斋真是前世积来福气。奴婢听说,这居安斋东家父子是原先崔燮崔
万弘璧急问:“祖父是首辅,有好画也自当第个献上,若叫次辅抢先——”
万安终于拿稍严厉眼光看看孙子:“刘次辅事也是你说得?想都不要想,那不是你该议论人!把这画、画留下,你回去吧,老夫自己想办法!”
这傻孙子真当自己是刘珝家那个得圣宠神童儿子,张口就要给宫里送东西,这显眼东西是容易送吗?
孙儿走后,万安便叫跟随自己多年老管事回来,问他这画多少钱。
得知才十两银子张后,他就熄送挂轴进宫心思,自己欣赏阵。那画真是越看越美,画中人越看越灵动,激起万首辅无穷创作欲,他铺开张奏折纸,在钱粮正事后面提笔写下:“臣偶得美人图,白日观之不足,夜间忽有佳人入梦,观其颜色,俨然白日图画中人也。婉转就人,肌肤滑腻如脂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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