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朝守在房门口小厮转去,招手叫他过来说话。他身边廊下正开着几株盆栽夹竹桃,花瓣雪白淡雅,清瘦可怜。他招手叫那小厮时候,花枝就伸到手边极近处,几乎叫衣袖拂着。
就在挥手时,他忽觉脖子后肉皮微紧,仿佛有什人在身后偷窥他似,便下意识转身看去,衣袖带风,袖口和长袍下摆兜带起道利落弧线,从空中缓缓跌落下。
不远处那枝夹竹桃受风力激,颤颤地掉下瓣白花,落在他深蓝监生袍袖上,又缓缓滑落到地上。
花瓣触即落,和方才那种如芒在背感觉般,轻飘飘地消失。
他回过头只见张斋长家都在看他,眼中似有关切之意。可这家人都是文人仕女,又怎能盯得他神经紧张?
已转着这园子路。特地叫你出来倒是为叫夫人夸你句——这园子里竟叫他们布置这样森严!还以为你只是在院里搭些彩棚供女眷们坐着看呢。”
张夫人就在不远处静立着看着他们。她身边拖着二子女,带着个衣着素净妈妈和几个小丫头。女眷头上都戴着面幕,看不出容貌;两个男孩儿倒是露着脸,大也就十岁出头样子,小还只八、九岁,长得都有些像张斋长,白嫩嫩倒是挺好看。
听到张峦话,张夫人也上前步,福福身温柔地说:“今日园会多谢崔公子招待。”
崔燮连忙还礼:“也没什事,不过是打声招呼,不敢当嫂夫人大礼。那居安斋虽是家从前用过人开,但他们办这事也都是他们巧思,个没出过门书生懂什?今日也是头次在台下看戏呢……”
惭愧,他以前都是隔着电视看。
他摇摇头,歉然道:“忽然觉着颈后有东西落上,动作大些。张斋长,嫂夫人,你们带着令郎、令千金出去时,就从门外卖书人那儿拿两套新书和画笺回去吧。他们家也是送,你们不要客气。”
张斋长笑道:“这是人家书,你倒拿着借花献佛。这可不认,哪怕是你亲手写仿书也比这个强吧?罢,今日你送不出礼物,却能送你个,说好要替
张峦笑笑:“谦虚什,反正是你家使出来人,别人家仆人怎弄不成这样?都转遍,你这园子里真样样新鲜,若哪天休沐时也能弄就好。”
那就得等明年。他倒是有个计划,等《六才子批三国》出完,再办次三国主题园游会。
他时没答话,张峦也不等着他答话,只叫三个孩子:“这位是父亲同窗,咱们河北小三元崔案首,快来见过崔案首!”
那大女儿微微福身,低低叫声“崔案首”,两个男孩也是读书人,知道礼仪,举起手来拜拜。
崔燮忙还半礼,从身上摸摸,也没摸出什可给人东西,便道:“与张兄情同手足,原本该给令郎、令爱些礼物。只是现下身上没有东西,只好拿这园子里有凑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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