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消息沸沸扬扬地传两天,满城都议论起这个原本不声不响,货物也平平,却在临关门忽地烧陈货、捐济孤老,像焰火似爆出转瞬辉煌店铺。还有许多人在关闭店门外徘徊,想看看那家店是何人接手,新店主做什买卖,有没有崔家那个少主般仁心与风骨。
两天后,他们终于等到从城外迤逦而来车队。
车里下来两个穿着茧绸衫,看起来毫不起眼中年人,默默地敲开侧门,与个守着店年轻伙计交接。
这些人像是大家严苛教导出仆人,都不多话,街坊们问什,也只答声:“待会儿就知道。”
这些闲人哪里肯等,见他们不说,就自己扒着侧门看。只是侧门离卸货地方太远,看半天也只能见到车上伙计们下来,搬许多侧面边直立、边前倾古怪博物架子进店面,而后又几人抬着箱箱封着黄纸封条货品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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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这两张或温柔似水,或艳丽逼人美人图,他就仿佛就看见新店开张后,京里顾客们也和迁安老店那时似争买画书架势。他眼也不酸,脑子也不涨,精神振奋,取下剑到院里舞几下,又回来复习到半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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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氏南货店清仓整整十天后,就按日子关门。相邻街坊和来买东西人眼睁睁看着伙计下招牌,在门窗外上木板,真正是个要关门架势,都惊讶地问:“你们掌柜还真舍关它?店里自打烧陈货,不是天比天卖得火吗,就这开下去岂不好?”
崔良栋站在门外叹道:“们也不想关,可是们公子重信义,说只卖十天就是只卖十天,天也不可拖,多这些东西就都送去养济院。们这店铺明日起就归别人多承诸位乡邻这些年来关照,这里有少少东西以谢各位。”
店伙从侧门里拖出箱子酒醋酱油、干鲜果品、点心干货散给乡邻,算是主人家点小小心意。街坊和来买东西人都赞道:“这家主人真是慈善人,养这仆人也是个义仆。”
虽然以后没有便宜东西买,可这两天从他家看热闹就不少,又是看着就痛快好事,那家主人最后还给他们散东西,也足见乡邻之情。
崔家伙计从院子里牵出两车将有八十余两吃食、调料,绕小半个京城,慢悠悠地朝南关养济院驶去。街坊乡邻也跟他们绕出老远,边走边跟路旁闲人说他们家要捐济孤老事。
路上越跟人越多,消息越传越远,半座城都知道崔氏南货店关门,那些没卖掉货主人不肯摆个摊子再卖,直接送进城外养济院。
不知多少人后悔没在他家多买些东西;也有人非议这家主人不会做生意,好好东西竟宁可舍出去,也不再折些本钱卖给他们这些肯出银子。而那些乡老、读书人听这消息,出于政治正确,倒都要夸他们家句慈善仁德,济困扶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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