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有好心人答复:“不光这里,六堂外都贴,能留三天呢,你若不着急就等等再看或是找人要抄好吧。挤在这里都是要抄完再走,轻易不会挪开。”
既然贴人多,那他也不急着要。反正各位斋长手里总要有,他借别人笔记那多次,肯定有人愿意借他抄。
崔燮道声谢,还是决定先去堂上拿他粽子。他顺着走廊往前走去,没走出几步就听有人在念“圣人于礼乐,述时人之所尚,表己之所从”。夸赞声隐隐传入耳,说这句破得多恰当切题,中正平和。
他也觉得那句破得好,开局气象好,后面可以挥洒地方宽阔,不知承题会怎承。他不觉驻足站下,想要多听几句,那些人只围着破题点评个不,好容易他们该评都评得差不多,就要开始念承题部分,却有道不怎和谐声音插进来——
“这句破得得虽然工稳,但三句破题拉长音韵,不够有力。看这篇‘圣人述时人尚文之弊,而示以用中之极也’,才破得更透彻。”
地说:“正是在教官与同窗面前才不怕。若没有错,便不怕复讲,若有错,那有教官当场指正,就能立刻改过,这正是好事,因何要怕?”
邱祭酒笑道:“不错,年轻人就要有这样劲头。看见他倒想起子充,下章便叫他上来,两个年轻人起讲才有趣。”
斋夫便高声唤费宏上去。
崔燮走下来,正好跟他在台前相遇,便朝他拱手行礼,同情地看他眼。费解元倒似乎不以登台讲学为苦,矮身回他礼,精神满面地走上台去讲下章“子曰:回也非助者也。于吾言无所不说。”
他讲得也十分自然,声音宽洪,说话时略有些快,显得思维敏捷,胸中藏经史也更丰富似。再后来上去几名监生都不及他讲得好,崔燮记笔记都有些懈怠,只记引注,那些学生自己添加讲解就略过。
这句……这句是他写!
他怎会被贴出来!
他为什刚才没利索地跑,非要留在这儿听人家念卷子!
这天就在讲学中轮过去,上堂讲过也就不会再抽。崔燮安安稳稳地听半天课,到中午才回斋房拿那篓粽子给同学分,走到诚义堂外,就见几个学生凑在廊下,好似在看什。
难道是卷子贴出来?
崔燮想起讲学时撞见小费解元,也很好奇他能写成什样,就挤上去从人头缝儿里看着墙上贴卷子。
看笔迹都是水欧体,看来是学里教官誊录,分不出是谁,名字又叫人遮。他不好强挤进去,就在后面问:“是谁文章,可否叫也看看?”
前面人头也不抬地说:“欧时振……别挤,这里正抄着,待会儿抄录好会传与众人转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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