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此事有锦衣卫跟去查,都察院巡案御史怕就只是个摆设。但愿这回锦衣卫派得不是太过贪狠之辈,不然那戚胜……
耿裕眼前浮现出《戚志远公文集》上那道忧国忧民清瘦身影,暗暗摇头。
部院中有人关心这案子,锦衣卫自更关心,毕竟是要派人下去查案。这案子落到北镇抚司,都指挥朱骥要点人去,谢瑛便主动说:“是曾去过迁安,又认得崔榷之子,此事还由承担就是。”
朱骥拊掌道:“正想叫你!你这些日子闭门读书,真要读成个书生,也合该出去跑跑……你不会是因迁安有个图书馆,就
牧守?还丢不尽人呢!”
徐夫人眼中闪过道厉光,终究是淡淡地说:“哪里用得着老爷,也不敢劳动老爷贵体做什事。已是安排人隔门投帖,将迁安县从无知孩童手里骗取房地契事递到御史手里,这事自有御史管,他有罪没罪也与老爷无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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吏部新推举名单下来不久,便有御史风闻奏事,弹劾迁安知县戚胜骗夺治下未成丁童子崔燮家中产业,用兴建图书馆,为自己换取宦绩。奏章上称崔燮尚未成丁,虽寄居迁安,实则只是为考试而暂时离家,并未别居,手中房地契也该属于父母所有。是以依大明律‘同居卑幼者不由尊长私擅用本家财物例’,崔燮无权私自处置家中宅院,迁安县也不该不问其父母便收下这个孩子献上产业。
顺便又弹劾隶部大计察考不严,永平府评语不谨,让这样人得以升迁,请天子降旨问罪三方。
他在朝上侃侃而奏,成化天子只回“知道”三个字,着巡按御史、锦衣卫同去迁安调查此事。
崔榷这个家长也在调查之例,叫都察院叫去问问为何崔燮个未成丁孩子独自待在迁安,手里还有家中房契。这对父子想法终于致回,崔榷也嫌驱逐嫡长这个说法难听,便说:“小儿自幼读书,这般年纪也合该下场考试,便把他送回乡里考试去。至于那房地契,是家母疼惜孙儿,硬要塞给他傍身。”
右都御史李裕自从崔燮那本《四书对句》被张鹏摆进武学,就觉得他们父子有沽名钓誉之嫌。不过之前张鹏喜欢崔燮,他又不是说个孩子不是人,直忍着不提此事。如今崔家又闹出个被骗捐书院笑话,便忍不住跟耿裕说:“崔榷欲图名而不能舍小利,不是能大用人。”
戚胜被弹劾,耿裕这个推举人面上也不光彩,淡淡哼声,又问李大人那位弹劾迁安知县是什情况——虽说御史是风闻奏事,但般也风不到知县头上,更何况朝觐大计都过个多月,真能查出他有什罪名,拾遗时怎不来弹劾?
李裕说:“也是有人给河南、山东、山西几道御史偷偷地投帖儿,也不曾注名。毕竟事涉朝中大臣,又干着吏部新推升外官,他们也不能全然不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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