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燮叹道:“那书斋是先母陪送嫁妆,恰好弟子又来这县里,难道能放着先母遗泽不管,让它衰败下去?至于编书,弟子万不敢轻狂,只盼先生怜片孝心,替主持此事。”
林先生端着架子沉吟会儿,终究还是点头:“只看在先令堂面上帮你这回。那些话本小说都是摇荡人心志东西,你是要走科举之途人,该当以经书为重,不可为这些杂事分心。”
崔燮连连点头:“这些其实也是工匠做,自会听从先生教导,在家里闭门读书。”
他将这事交托出去,自然在家里安安心心地读书,还有闲心指导工匠在三重院里各建两个干干净净旱厕——虽说张妈妈就要回京,可万将来有哪个
先生往来都是生员,论学问算是咱们能找第人,想请他帮忙出本书。”
计掌柜想出来法子都靠盗版,买人家版也得三四钱银子张,路上运输又是笔成本。要是买市面上已成书翻雕,他们雕版工夫,人家要看也就都买够、传抄够。请个人来写新,成本也不比千里迢迢下建阳买版贵,何必非要做盗版东西,让人“千里必究”来?
崔源心说林先生算不上什第人,但若加上“找上”这个定语,他就不只是第人,还是唯人。
崔燮自去换新衣裳,打扮得整整齐齐地,带着捧砚往至林先生租院子。此时早过散学时辰,只有几个调皮小弟子被罚在学里抄书。林先生在厅里坐着看书,见他拎着礼物进去,忙忙地起身迎,问道:“你如今就安顿下来,准备入学?”
他将礼物递上,长长揖:“家到处都在动土,还乱让人沉不下心读书,求学之事恐怕要等到中秋之后,今日上门是另有事相求先生。舍下也没什好物可以拿来作礼物,便将旧日相识些官绅送文房四宝和县尊赐下鲜果拿来些,望先生不弃。”
他那些笔墨纸砚都是实实在在好物,弥猴桃个子虽小些,却沾“县尊”两字,好不好也抬些身价。
林先生打眼在礼物上转圈,便满意地收回目光,捋捋胡子,笑道:“不说心里已拿你当弟子看,就凭咱们邻居住着,什事还用得到个求字。”
崔燮微微垂头,很是虔诚地说:“弟子向仰慕先生学问,是以遇上麻烦第个便想向先生求助。好叫先生知道,弟子家里近日将城西个致荣书斋交给打理。可是自打去年县里大水,那书斋向不曾好好开张,如今也不知该印些什。那掌柜昨日求到弟子面前,弟子自知才学浅薄,只好请先生帮忙,或是寻人写本长篇小说,或是挑些短篇编整成集……”
他深深作揖,恳求道:“这是弟子第次自己做事,万万求先生相帮,莫教家里对失望。”
林先生露出派慎重神色,扶他起来,皱着眉说:“你今年不过几岁年纪,怎地就敢接下这编书大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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