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员外先把仆妇们打发出去,嘱咐她们不许在外头乱说崔家家境。
回头再看崔燮,之前身上那股紧张拘束劲儿就差多,倒觉得他生得可亲可怜,眉眼也不那明亮灼目叫人不敢亲近。
他慈祥地笑笑:“小燮哥你放心,跟老婆子都不是多话,家下人回头也教训他们,情管不让人在外头听到丝半点风声。咱们两家也是老交情,说句托大,老儿以后也只当你是亲孙子那疼,若有用钱地方只管说,别跟们见外。”
崔燮笑道:“赵爷多虑。从家里只带两个仆人,几副箱笼,以后日子肯定过得拮据,邻居们哪有看不见?自幼读圣人书,并不以清贫为耻,与其叫人猜度为何这样寒酸,不如说明白,省得背后叫人猜来猜去,不知传出什话来。”
夺奶奶心爱之物。再说家里只三个男人,都是粗疏之人,怕养不活这样好花。”
赵老夫人看这屋子圈,说:“也是,你们家人少,种花也怕是没工夫照看。认得个姓钱牙婆,调教好丫头,你不如买几个人来,帮你莳弄花草,端茶倒水,人家不是说什红袖添香……”
赵老爷重重咳几声,数落道:“什红袖添香,你儿子那就是不好好读书,弄个小丫头与他胡混罢!别拿你那套妇人之见带坏小燮哥,人家京里大家公子,为读书好都不许用丫头服侍!”
崔燮连忙端起壶给两位老人续水,打断他们吵架节奏,苦笑道:“老夫人好意明白,不过父亲是部院清流之官,治家极严,在家里也只许子弟用小厮,不敢随意买人服侍。何况们出来也没带多少银子,说不得以后还要叫仆人经营些生意,到时候还要请两位老人家照顾。”
那对老夫妻顾不上吵架,震惊地看着他问道:“真?怎会如此?你家老爷不是五品大员吗,怎地原先你家在咱们县里是那们个大财主,做官儿倒精穷?”
崔燮真恨不能把郎中夫妇真面目,bao露出来,可惜这时代讲究“子不言父过”,他要真说实话,别人当面可能同情两句,背后就要讲论他不孝。
而且他个未成年人,带着两个没有社会地位仆人回来,很容易让人欺上门。五品郎中看中元嫡长子和不受宠前妻之子地位相差也很大,若让人知道他是被父亲抛弃,说不定就有人敢来敲诈、欺凌他。
他叹口气,忍着恶心说:“咱们两家是邻居,家过得如何,两位隔墙便能看到。也不想打肿脸充胖子,强撑什公子作派。家父为官清廉耿价,京里又是米珠薪贵,祖父祖母见今还病在床上,家里弟妹又多……家虽也有些产业,却也要节俭着过日子。”
两个老人地听得脸色变幻,哎呀哎呀地叹几声,又不知说什好。
崔燮提起壶给他们冲遍白水,笑道:“两位老人家不必这样小心翼翼,该说什说什,只当是你们晚辈孩儿相待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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