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燮过意不去,叫捧砚如数付钱,店主却执意不收,亲自到他床前说:“先前家店里失察,让白莲教首领住进来,这是要命罪名。若不是小官人帮着抓住妖人,又因此事受伤,要住这店,那位千户岂会这容易放过等?今日若叫徐祖师走脱,别说这店开不下去,店里上下也都得进北镇抚司大牢脱层皮。小官人是们恩人,只管在此安住,千万别再提付钱事。”
这家店开在京城与北运河往来冲要之地,生意又这兴盛,背后必定有官府中人做依靠。只要不是真和白莲教有勾结,锦衣卫应该也不会随便抓人。
不过人家愿意照顾他,崔燮也就接受这好意,安心住下来。
崔源父子将他行李搬到客房,被褥枕头都换成自家,又找店家借架屏风挡在床外。早晚开窗时,捧砚便在窗口点枚家里合杏花香丸
叫个伶俐人拿名刺,去京城请永和堂刘太医来给他看伤。”又对他说:“们也不好管你家里事,但锦衣卫总有几分薄面,你写封书信给崔郎中,叫人替你捎去,免得令尊回头责怪你不尊父命,中途在通州停留。”
立刻有人递上笔纸,捧砚乖觉地转过身,让人把纸铺在背上,好让崔燮写字。
崔燮接过笔,手按住白纸,在空中比划半天,硬是不敢下笔——他还没见过原身笔迹,自己那手毛笔字自父母去世后就没再正式学,也就是后世给学校写写通告、表扬信水准,要是落笔就露馅儿怎办?
他急得额上冒汗,手腕也颤抖起来。
谢千户还在旁边架着他,感觉到他从两条腿到胳膊都微微颤动,以为他是受伤太重力气不足,便接过笔来说:“写字也耗力,回头写个帖子送到府上吧。你就在这里安心休养,不必担心尊翁震怒——这天下还没有帮着办皇差反被人问罪道理。”
崔源父子瞪大眼睛看着谢千户,都盼着他能劝老爷把大少爷重新接回家。唯有崔燮不想回去,又不好直说,就把捧砚之前劝他理由拿出来说:“多谢千户好意,不过迁安也是家祖籍所在,也比家里清净,留在那里读书考试都更方便。”
谢千户地看他眼,见他神色通透,并无怨愤之意,似乎是真心觉得乡下好,心中颇感意外,挑挑眉说:“既是如此,替你安排便是。”
此时客栈小二抬着春凳过来,谢千户便把崔燮扶上去,退后步看着他说:“有皇命在身,要带这些妖人回去缴旨,便不多留。崔小公子好生休养,勤读诗书,来日京中再见吧。”
崔燮趴在凳子上,连拱手都不方便,就朝他点点头道:“多谢千户关照,在下不便起身,就在这里预祝千户大人与诸位大人帆风顺,前程似锦。”
锦衣卫带着白莲教头领们扬长而去,客栈里外才重新活起来。店主亲自给崔燮安排最好房间,连房钱也不肯收他,还请本地名医给他开药治伤,专门腾出小灶给他炖药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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