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武已换上便衣,转身在太师椅上坐下来,笑道:“你只记住,就算咱们听话地把青州城交出去,去冀州就算有姨夫关照,也未必能得好。”
汪氏笑笑,又上前来替丈夫轻轻地揉捏着肩膀,笑问道:“四郎既然都看得这样通透,那干吗还拉着个脸回来?”
薛武想想,低声说道:“这新来麦将军竟问可有亲信之人要安排,怕麦将军是故意诈,也不敢多说,没想到麦将军却将青州守军官职都提升级,按才能安排职位。这人……实让人摸不透心思。”
汪氏却笑道:“四郎忠心侍主,诚心干事,揣摩那将军心思做什?麦将军心机再深沉还能深得过商帅去?四郎还不是得商帅信任重用!要说啊,你也别琢磨这些,想不透干脆也不想,麦将军让你做什你就做什好!日子久,麦将军自然就会明白四郎为人!”
汪氏番话
上爬起来。
薛武松口气,也不理会汪氏,转过身去脱去身上铠甲。汪氏从薛武身后凑过来将系铠甲皮带子解开,替他把铠甲脱下来,低声软语地说:“四郎别气,刚才是妾身错。”
汪氏就有这个好处,既能硬起来又能软下去。几句好话说,薛武也不好再和她冷脸置气,只是说道:“你个妇道人家见识浅薄!青州若失,冀州还能有好?再说既要抗击鞑子光复河山,图便不是那富贵安逸!”
汪氏却是扑哧声笑,说道:“是,是,薛四郎是忠肝义胆为国为民大英雄,妾身头发长见识短,您还和置什气?”
这话说得薛武也不好意思起来,转回身上下看看汪氏,柔声问道:“刚才也是时气急,可摔疼?”
汪氏这时倒是觉得委屈起来,眼圈也红,却没有哭,只是说道:“四郎还管摔得疼不疼呢,脾气上来就不管不顾,恨不得拿剑砍人。”
薛武低声抚慰汪氏几句,低声说道:“你是不知,朝中割地议和也是无奈之举,青州是冀鲁门户之地,实是不能割给鞑子。但是鞑子逼得紧又无法,只得明面上给鞑子,暗中却纵容江北军占据青州和鞑子对抗。否则,以青州之地薄民贫,只要冀州从后断粮草供应就会不战而破。江北军已经反出泰兴个多月,为何不见冀州有半点动静呢?前些日子去东边郡县征收粮草壮丁,姨夫都装做没看到呢。”
汪氏迟疑片刻,问道:“这说,皇帝也不是真糊涂?”
薛武冷冷笑笑,说道:“能当上皇帝人,还能真糊涂到哪儿去?只是眼下顾不过来罢。而且江北军扛是抗击鞑子大旗,麦将军至今也是称将军,并不肯自立为元帅,也是不愿落下个谋反名声。”
汪氏想不透这些,晃晃脑袋也没能明白多点,只是听说阿麦不过也只是个将军,心里顿时平衡不少,于是便说道:“四郎快别和妾身说官场这些圈圈绕绕,妾身听得头都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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