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承恩觉出陈起已窥破自己心思,不免有些尴尬,连忙又说道:“下官不懂军事,也猜不透这卫兴到底是何意图,还是请陈帅定夺吧。”
陈起虽然手掌国中大半军权,但为人处世却是极为低调,与那些文官交往更是客气,听谢承恩如此说,便笑道:“谢大人过谦。皇上命等军人前来泰兴,不过是防备着和谈不成骤生变故。这议和之事皇上既然交与谢大人,谢大人便宜行事就可。”
陈起虽是这样说,谢承恩却不敢真越过他这个征南大元帅去独断专行,忙又和陈起客气番,见他并不似在故意作态,便起身告辞说这就去转告南夏议和人员,允许江北军经泰兴城而南渡。
陈起却又叫住谢承恩,笑笑说道:“和谈既成,等留在城内也无甚用处,这两日便要撤出泰兴前往周志忍大营,改日再同大军起进城。”
此话出谢承恩不觉微怔,不过他既能成为北漠议和使,也是个极聪明人,片刻之间已是明白陈起意思,当下便说道:“也好,待过得几日下官全面接管泰兴城,必放礼炮迎
玩笑道:“到时候随便找个由头不就行吗?你又不是第天带兵打仗,怎这个都不会?”
姜成翼脸色红,正欲辩解几句,却突听门外亲兵禀报议和使谢承恩求见。姜成翼怔,不由得看向陈起,见陈起面上也是闪过丝讶异,显然也是不知这谢承恩为何而来。姜成翼正暗自奇怪,陈起已应声道:“请谢大人进来吧。”
北漠议和使谢承恩从外面进来,同时带来个让陈起与姜成翼都很意外消息:江北军元帅卫兴要求原驻扎在泰兴城西江北军待遇同泰兴守军般,先入泰兴城,经由泰兴城南门出泰兴进而渡江南下。
泰兴和约中已明确写出泰兴城隶属北漠,也对江北军去留有所规定,那便是要渡江南下,可是却没规定江北军是直接渡江南下,还是要在泰兴城里转上圈再南渡,于是歧义产生,卫兴便提出要求来。别说谢承恩犯糊涂,就是陈起听到时也有些不明白。
卫兴这是做什打算?
谢承恩说道:“卫兴说是因江北军是为泰兴才出乌兰山,为此八万大军折损过半,现如今要南渡,说什也要让这些将士进次泰兴城再走。”
陈起沉默不语,似在思量什。姜成翼看眼陈起,奇道:“泰兴城内守军已南渡大半,只留几千人在城中维持治安。他江北军现在不足三万,就是进泰兴城又能如何?难不成还敢据城困守?那岂不是成瓮中之鳖?”
陈起抬眼看向谢承恩,问道:“谢大人如何看?”
谢承恩面露难色,犹豫下又说道:“现在和约虽已签订,但下官觉得江北军日未南渡,和约便可能会有变数,依下官意思,不如……”
“不如就先依他们,让他们先进泰兴城,也好早日完成议和。”陈起笑,谢承恩心思他很清楚,身为议和使自然是万事以议和为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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