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绍义惊愕地看阿麦片刻,这才正色训道:“阿麦,此话以后万不可再讲,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,济世安民,忠君报国,方是男儿所为。你既为国之军人,更不能生此异心。”
阿麦心中不以为然,口中却是应承道:“大哥讲是,阿麦只是随口问,大哥怎还当真?”
唐绍义将阿麦看看,见她脸笑嘻嘻模样,不好再说什。阿麦扯着他继续往前逛去,唐绍义心中有话直不知如何开口,待到成衣铺前,阿麦拉他去挑衣衫,他终忍不住问出来:“阿麦,你以后有何打算?”
阿麦笑,随意答道:“继续做官啊。”
唐绍义张张嘴,剩余话却依旧无法出口,在嘴边犹豫半天终化作释然笑,人各有志,能同行两年已是缘分,知足便是。
绍义人虽憨厚,却是不傻,转念间已猜到必是那对耳坠缘故,当下拉住阿麦,沉声问道:“那对耳坠怎?”
阿麦笑笑,答道:“少时,……娘亲也有过对相似,时看到忽想起来,大哥莫要笑。”
唐绍义默默看阿麦片刻,柔声说道:“傻小子,能笑你什!”
阿麦又是咧嘴想笑,可却觉得那唇角似有千斤重,总也弯不上去。
唐绍义看她如此模样,用肩膀撞她下,笑道:“行,再去陪买些成衣,完,请你吃酒。”
阿麦瞥唐绍义眼,却不再说军中之事,只拉着唐绍义挑选成衣。闲谈之中状似无意地提到听闻青州之西有个云雾山,山上有窝山匪小有名气,要是能收服他们,倒是能成为抗击鞑子股力量。唐绍义听默然不语,从里间试衣出来时却突然说道:“去试试,没准儿就能成。”
阿麦但笑不语,摇头晃脑地对唐绍义左右上下地打量番,笑道:“这身不错,衬得你那脸倒不是那黑。”
唐绍义听无语,默默转身进去里间换回军衣。
两人买完衣衫已到晌午,因唐绍义应阿麦请吃酒,当下便领她去寻酒肆,终找到家干净敞亮。两人上二楼,在临窗桌坐下,购买各色物品堆多半张桌子。阿麦见着这许多东西甚感满足,唐绍义却是摇头,只叹这些东西可怎让人捎回去。
等菜工夫,旁唐绍义却是突地站起来,说道:“他
阿麦却是奇道:“大哥在军中,自有军衣来穿,买什成衣?”
唐绍义沉默下来,过片刻才轻声说道:“阿麦,今日寻你便是要说此事,想离开江北军。”
阿麦怔,随即笑笑,低声问道:“大哥不随军渡江?”
唐绍义摇头,眉宇间片坚毅之色,答道:“大丈夫怎可忍辱偷生,坐看同胞被异族所戕?朝中既弃江北百姓于不顾,便也不贪他这点军功饷银,干脆留在江北,召集有志之士共举义旗,驱除鞑子。”
阿麦听心中大喜,面上却不露声色,只是看看左右,扯近唐绍义故意问道:“大哥,你不会是想要……反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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