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绍义淡淡笑,反问道:“能有何事?”
林敏慎看唐绍义片刻,犹豫下,才又说道:“麦将军那里……”
“林参军!”唐绍义突然打断林敏慎,说道,“既是军人,战死沙场便是常事,有何好说?”
林敏慎被他说得无言,唐绍义转身离去,直走到坐骑旁,抬脚踏入马镫,又用双手抓马鞍,竟几次用力才翻上马背。林敏慎在后面看得摇头苦笑,心中竟也腾起阵悲凉来。
阿麦再睁开眼时已是深夜,深邃夜空被繁星映得发蓝,星光透过头顶枝叶洒下来,显得有些斑驳。阿麦觉察到身下触感不太对劲,抬手刚想动,耳边突传来常钰青冷冷声音,“别动!”
张生与张士强领军士沿河寻找阿麦暂且不提,只说唐绍义在中军得到军士回报说阿麦落入河中生死不明,心中似被重锤猛然捶记,只觉闷痛无比,时竟连声音也发不出来,耳边只响着那夜在泰兴城外阿麦唤住他说话:“大哥,不是你定要活着,也不是定要活着,是们,是们定要活着!”
旁卫兴与林敏慎听得也是心惊,林敏慎看着那军士连声问道:“怎会落入河中?那常钰青呢?”
军士答道:“远远看着是常钰青将麦将军扯落河中,待们赶到河边时,岸上只余下常钰青盔甲。”
卫兴看看堆在地上盔甲,精钢而制锁子甲,正是北漠制式。
林敏慎见常钰青既然卸甲,必是有所准备地落入河中,只是阿麦全身铠甲地下去,怕是凶多吉少。他知唐绍义素与阿麦交好,现见唐绍义直沉默无声,不禁转头向他看去。
阿麦身体下意识地僵,没敢动,眼珠却四下转着,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躺在地上,而是躺在棵大树树杈处。只个枝杈处就能让她平稳躺,可见这树很粗大。过片刻,阿麦等不到常钰青动静,忍不住微微转头向他刚才发声方向看过去,只见他坐在稍高些大树桠上,正埋头包扎肩膀处伤口。
常钰青抬头瞥见阿麦看他,淡淡解释道:“火折子在水里丢,看你身上也没有,夜里没法生火,树上还安全些。”
阿麦轻轻地
唐绍义面上不见悲喜,只缓缓将视线从常钰青铠甲上移开,转身对卫兴道:“不管常钰青是生是死,们只对外宣称他已被军擒杀,再找与他身形相似之人穿上这套铠甲,缚于军阵前,乱敌军心,激常钰宗、崔衍出战!”
此言出,众人皆是意外,想不到唐绍义竟只字不提阿麦。
唐绍义未理会众人讶异,继续说道:“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休整各营兵马,趁崔衍残部收拢不及,常钰宗又军心不稳之际,举将鞑子歼灭。”
卫兴点头称是,面着人去办此事,面又派人去嘱咐张生,沿河搜救阿麦。
唐绍义从卫兴处出来,刚行几步便听身后有人唤他,林敏慎从后面追上来,看看唐绍义神色,关切问道:“唐将军,你没事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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