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静淡淡笑笑,没说话。
阿麦收操带着张士强回来时,校场边上就只剩下个依旧袖着手徐静还站那儿看着。阿麦练得头热汗,用汗巾胡乱地抹几把,随手丢给身后张士强,上前问徐静道:“先生过来寻?”
徐静微微颔首,转身与阿麦同向营帐处走着,道:“大营里送来消息,卫兴命各营主将于腊月二十二齐聚大营议事。”
“又要去大营?”阿麦脚下顿,诧异道,“大伙不是才从大营散吗?怎又要齐聚?咱们近还好说,可是有营却离着大营好几百里地呢,大冬天来回折腾个什劲儿啊!这卫兴到底想做什?”
徐静淡淡说道:“不管卫兴想做什,你都得去。”
阿麦自嘲地笑笑,“那是,个小小营将岂敢不去。”
,同僚没敢点头。
阿麦这卖命,也让营里其他军官很不适应,虽然都知道自家大人就是靠拼命拼出来,可是这都营主将,怎说也得注重个人形象吧,犯不着再整天跟着伙新兵蛋子舞刀弄枪外带负重越野跑吧?
看着阿麦在校场之上把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,王七不无惋惜地叹道:“唉,真可惜咱家大人这副儒将身板。”
李少朝却没把王七话听入耳,只是远远地看着仍打着赤膊带着士兵操练黑面,自言自语地道:“如若都像他这般不怕冻就好,得省多少棉布啊。”
徐静袖着手站在两人身后,听到两人驴唇不对马嘴谈话,冷哼声道:“两个小子,不知好好操练,站在这里闲磨牙!”
徐静撩着眼皮看眼阿麦,犹豫片刻嘱咐道:“这次你去大营,万不可私下去寻唐绍义。”
阿麦笑道:“先生过虑,莫说这次不会寻他,就是上次去大营时也没私下去寻他。”
唐绍义正遭卫兴忌惮,阿麦又怎会不知,岂能在这个时候去做那落人口实事情,而且,从张生本已说好要来寻她喝酒却未曾来过事上看,唐绍义怕是心里也清楚得很。
徐静捋须不语,过半晌突然说道:“阿麦,你很好,”他停下,又重复道,“很好。”
阿麦微怔,随即笑道:“多谢先生夸奖。”
王七与李少朝忙回头,见是徐静,都咧着嘴笑笑,齐道:“徐先生。”
徐静倨傲地点下头,仍看着远处校场上阿麦,道:“燕雀安知鸿鹄之志!”
王七与李少朝彼此对望眼,李少朝油滑,欠身冲徐静笑笑,颇为不好意思地道:“帐中还有笔账没算清,得去核下,徐先生,先走!”
王七张着个大嘴看着李少朝走得急匆匆背影,时说不出话来,过半晌突然从地上蹿起来,叫道:“哎呀!大人交代要将斥候队暗语整理改进下,怎忘,徐先生,赶紧去啊!”
王七说完,竟也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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