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麦忍住痛,回头看林敏慎,冷声问道:“林参军可还能起身?”
林敏慎这才睁开眼来,撑起身看眼身下阿麦,颤着嗓音问道:“麦将军,是不是要死?”
阿麦嗤笑声并不答言,只用力撑起身体,把林敏慎从背上掀翻过去,将压在身下那支羽箭拾起来丢到林敏慎身上,这才默默地站起身来。
张副将先怔后笑,见阿麦起身困难,伸手拉阿麦把,哈哈笑道:“你小子运气就是好,要不是林参军这撞,你非得被常钰青射个透心凉不可!”
阿麦听得似笑非笑,低头看自己胸前,原本锃亮护心甲上被画上深深道划痕,那支羽箭竟是擦着护心甲而过,如果林敏慎撞得再早片刻,那支箭还真得把自己穿个透心凉。
弓向自己射来,时没反应过来,竟然也齐刷刷地做到纹丝不动。唯有阿麦,却是直盯着常钰青,见到这箭突然奔自己而来倒是没太过意外,瞳孔微收间,心中只闪过个念头:避还是接?
正犹豫着,羽箭已经到跟前,阿麦急忙侧身,伸手迎向羽箭,尚不及触到箭身,忽闻得“啊”声惨叫,身后股大力猛地向她撞来,阿麦身体顿时失去平衡,向前扑,竟迎着箭头就去。刹那,阿麦脑海中只冒出句话来:“林敏慎,你个老母!”
哐声,阿麦被林敏慎整个地扑倒在地上。阿麦痛得闷哼声,只觉得浑身骨头如同散般,时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麦将军!”
“林参军!”
正说着,林敏慎也从地上爬起来,张副将随手又给他肩膀巴掌,拍得他个趔趄,取笑道:“林参军受累,回头让麦将军好好请你顿,要不是你,麦将军今天非得挂彩不可!不过你救人也便救人,个大老爷们儿,你惨叫什?吓得咱们兄弟还以为那箭射中你。”
林敏慎干笑两声,答道:“见箭向麦将军射过来,时有些慌急,让张将军见笑!”
众人听均笑,林敏慎却并不恼,只偷眼去瞧阿麦。
阿麦这次却没躲闪,略思量,脸上带着笑意冲林敏慎抱
周围有人惊呼出声,众人这才从震惊中惊醒过来,急忙握剑挡上前去。张副将凑过来弯下腰急切地问道:“林参军,麦将军,你们如何?”
阿麦还未答言,忽又听得船舷处有人叫道:“鞑子中箭!大将军射中常钰青!”
张副将再顾不上阿麦,急忙起身向江心望去,果见在箭雨之中,常钰青所在那艘赤马舟正飞快地向江北退去,船上军士用盾挡住船头,原本立在船头常钰青已不见身影。
楼船上将士欢呼起来,张副将极兴奋地转回身来,正欲和阿麦说上两句,却没有看到阿麦身影,低头看,见阿麦和林敏慎俱还趴在甲板上。他这才记起两人还不知生死如何,忙四下里寻着血迹,急切地叫道:“你们谁伤?伤到哪里?”
林敏慎紧闭着双眼,嘴里犹自“啊啊”地惨叫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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