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易之抬眼,眼神中透露出平日里极少见倔犟之色,答道:“易之没错。”
啪声,商易之脸被打得转向侧,再回过来时,面颊上已是多几道浅浅指印。想不到这看似柔弱无比长公主出手竟是如此狠厉。
“可是想明白?”长公主声音依旧轻柔温和,仿佛刚才那掌并不是她掴出般。
商易之眼中倔犟之色更浓,仍是答道:“易之没错。”
又是啪声,长公主说道:“还说没错!送你去青州是让你韬光养晦,不是让你锋芒毕露逞英雄!”
叹息声。
书房外,管家匆匆离去,走幽径绕亭廊,直到侯府后院最深处所房子外停下来,在门外低声禀道:“回小侯爷,都已安排妥当。”
房内,仍是身戎装商易之直直地跪在块牌位前,淡淡说道:“知道,你下去吧。”
管家犹豫下,终还是忍不住说道:“小侯爷,长公主也是为您,您……”
“贵顺,”商易之打断管家话,说道,“知道,你下去歇着吧。”
商易之嘴角已渗出血丝来,却依旧直挺着脊背答道:“没错!是齐家子孙,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南夏土地被鞑子所占,看着南夏子民被鞑子所杀,不能……”
“你必须能!”长公主冷声说道,“如果你连这都不能忍,你干脆也就不要去争这个江山,就老实地留在这定南侯府里做个风流小侯爷,安安生生富贵到死!”
商易之抿唇不语,只直挺挺地跪着。见他如此模样,长公主脸上温柔神色终于不再,怒道:“你可知攘外须先安内?现在江山不是你,是你叔父,是坐在皇城里那个弑父杀兄齐景,就算你把鞑子都赶走,就算你打过靖阳关,那又如何?只不过命丧得更快些罢!”
商易之却凛然说道:“如若争是这半壁江山,不要也罢!”
长公主气极,伸手欲再扇商易之,可手到他面前却又停下,她静默半晌,突然问道:“你可知道,半壁江山丢还可以再夺回来,可人性命旦丢,却再也回不来?你可知道,最危险往往不是你面前敌人,而是你身后亲人?”她停下,转头看向香案上牌位,轻轻叹息声,“这里不光你是齐家子孙,也是,没有个齐家人愿意看到南夏大好江山被鞑子所占。可前提是你得活着,只有活着,才能把江山重新从鞑
“可是——”管家刚欲再说,却突然又住口,忙低头垂手让在边,恭谨地叫道,“长公主。”
商易之闻言不禁抿紧唇,身体下意识跪得更直。
房门被缓缓推开,盛华长公主出现在门口,她是个看起来很柔弱女人,眉眼都细细,长相不算极美,却无处不透露着温婉。
商易之并未回身,只是叫句:“母亲。”
长公主缓步进入屋内,站在商易之面前静静地看他片刻,这才轻声问道:“可是想明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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