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麦转回身去,迎风张开双臂,闭上眼仰头大声笑道:“嗯,为父辈荣耀!”
山风之中,阿麦衣角翻飞,太阳从遥远东方跃起,刹那间万道金光射来,给她身形镶上道亮边。这个身影落入张士强眼中,竟似欲乘风而去仙人般,他愣愣地看着,不禁呆。
阿麦闭眼站片刻,待心中澎湃情感平静下来后这才转回身来,欲行间却见张士强正有些失神地看着自己。她心中微微惊,面上却不露丝毫,还如平常般笑道:“走吧,下山。”
阿麦说完便自己率先向山下走去,张士强这时才回过神来,匆忙应声后,便追过去。
有跑到石壁处,就听见身后阿麦落水声,脚下停,脸上不由得更红,他急忙又往前走几步,这才停下来,背对着水潭笔直地站着。等会儿,他忽然记起白日里见这水潭深不见底模样,心里不免惊,生怕阿麦再出意外,忙背着身子叫句:“大人!”
半天听不到回音,唯有远处瀑布哗哗水流声,张士强又大声喊几句,还是听不到阿麦回音,不禁有些心急起来,顾不上避讳,转身又往那青石处跑,到那只见到阿麦脱在青石上衣物,旁边潭水早已是片平静。张士强这下慌,趴在青石边上只冲着潭中大喊“大人”,到后面又喊起“伍长”来,声音里已隐隐带哭声。眼见点动静没有,他这里正要往潭水里跳,忽然见潭水中冒出个人来。
阿麦抹把脸上水渍,问道:“怎?”
张士强见阿麦安然无恙,忍不住破涕而笑,半晌才说出话来,声音里犹自带着哭音,说道:“见大人半天没有动静,还以为你溺水呢。”
阿麦见他又哭又笑模样,忍不住笑,笑骂道:“傻小子,刚才潜到对面瀑布那儿去,没听到你喊。你家大人从小就在河里长大,就这小水潭怎会淹死,也忒胆小点。”
张士强也跟着傻笑起来,忽又见到水中阿麦还裸着肩,吓得猛地转过身去。阿麦虽不甚在意这些,可也不想让张士强窘迫,便悄悄地从水中钻出,胡乱地擦擦就套上军装软甲,这才问张士强道:“还要到山顶上去,你可跟起上去?”
张士强红着脸点头,阿麦笑笑,便带着他往山顶上爬去。两人爬到山顶处,东方已经隐有亮光。阿麦迎风而站,看着远处山峦,对身后张士强笑道:“张士强,你看们乌兰山中风景可好?”
张士强往远处望去,见晨霭之中山峦起伏各显造化,不由得点点头。他转头看向阿麦,见她身姿瘦削,发梢犹带水珠,又想她这样辛苦地混在军营之中,且不说每日里为着身份提心吊胆,只每夜里为洗浴还得到这深山中来就非般女子可以忍受,忍不住问道:“大人,你为什要待在军营?”
阿麦微怔,片刻后才回头缓缓答道:“为——父辈荣耀!”
“父辈荣耀?”张士强迷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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