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是北漠人。”陈起回答道。
“可他们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北漠人!”阿麦哭喊道,压抑很久情绪终于在瞬间爆发,“他们从来就没有觉得你是异族!”
“那是因为他们从来也没有认为自己是南夏人。”陈起情绪反而意外地平静下来,有些冷漠地回答道,“虽然你父亲曾贵为南夏靖国公,虽然他曾替南夏打下江北半壁江山,可他似乎也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南夏人。在他眼里,南夏、北漠不过是两个名称,南夏不是国,北漠也不是敌,只不过是可以让他展抱负地方。可是北漠人,这是刻在骨血里东西。”
“北漠人?”阿麦反应有些迟钝,喃喃地问陈起,“你是北漠人?那呢?算是哪里人?”
看她这样反应,陈起心中酸痛,可是他却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。他咬咬牙,狠下心肠说道:“阿麦,你可以杀报仇,也早就等着这天,这是欠你。但是现在要说是不后悔,从来都不后悔,现
她手里,然后缓缓地拉开自己衣襟,用她手中剑尖顶在他左胸前,视线锁住阿麦,边神经质地笑着边说道:
“做过,怎会没有做过,还比你多做个,那四周也都是火,火光映亮半个城池,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被烧焦气味,母亲把幼小儿子塞入床下,也告诉他要活下去,然后就被破门而入敌国士兵推倒在地上,在挣扎反抗中被那些士兵剑钉在地上,临死前她还挣扎着挡住床下儿子视线,不想让幼小他看到自己那才十三岁姐姐被禽兽般士兵*污……”
他仍是笑着,笑到后来竟然笑出眼泪,“阿麦,这个梦比你如何?嗯,有点比你强点,他没能看到父亲死状,因为父亲早在城破时就死在城墙之上,他万幸,没能亲眼看着。”
陈起笑着用手背抹抹眼角水渍,然后用手轻轻握住剑身,“扎下去吧,剑下去们都解脱,你不用再做那个梦,也不用再在两个梦之间挣扎。手别抖,缓缓用力就行。”
阿麦手没有抖,可声音却在颤抖,“那不是爹爹做,那些都不是!”
陈起苦涩地笑下,“是,你爹爹贵为靖国公,怎会做那样事情,那些不过是他手下南夏军做。可是……”他静静地看着阿麦,“这又有什区别?”
是啊,这些有区别吗?阿麦不知该如何回答。父亲身份,她早已隐约地猜到几分,从军后耳闻只不过是让她更加肯定而已。
过好久,阿麦才听到自己用已经变调声音问道:“你从开始就是知道?”
陈起缓慢地摇头,“就是因为不知道,所以再回首,才会觉得那八年快乐竟然是天底下最大笑话。”
阿麦闭着眼深吸口气,涩声问:“你明知道爹爹已经归隐,你明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嗜杀人,他们养你八年,却换来你仇恨?为什就不肯放过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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