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麦低低头,轻声说道:“都被血弄脏,扔。”
“胡闹!”唐绍义骂道,忙把披风脱下来给阿麦盖上,训道,“打仗能不沾血吗?都跟你似,干脆大家都光着屁股回去好!”
阿麦扑哧笑,把披风又还给唐绍义,说道:“大哥,在车里呢,没多冷,还是给你吧,夜里外面冷。”
她那条伤腿又露出来,唐绍义忙移开视线,说道:“你伤口要保温,没事。”
阿麦看着唐绍义有些微红面孔,沉默下突然问道:“大哥,长得是不是真跟个娘们儿样?”
唐校尉那里已经提前行动,便想赶紧回来。谁知刚掉转马头,就不知从哪里射过来支箭,惊马,带着就冲向鞑子帅旗过去,也没法子,又不敢跳下来,当时吓得差点尿裤子,后来有鞑子拦,杀急眼也就忘害怕。”
徐静也不说话,阿麦也不知他是否相信自己说辞,不过现在已是骑虎难下,只得干笑两声,不好意思地说:“先生,这事您能不能别告诉别人,别人要是知道根由,岂不是要笑话死?不管怎说,好歹也杀几个鞑子,也受伤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?”
徐静嘿嘿干笑两声,不置可否,又倚回车厢上闭目养神。
夜间行路并不方便,幸好南夏军队也只是想离开这野狼沟,找个避风地方宿营,所以往南走没多远便停下来,找个不易被骑兵偷袭地方宿营休息。这也是徐静主意,被北漠骑兵夜袭大营事情出过次就够,虽然陈起已经兵败北退,但是也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。
这路上徐静都没有说话,阿麦也不敢出声,只是闭着眼睛打盹。十月份野外,夜间温度已经很低,她身上又只穿件夹衣,裤腿更是只剩下条,虽说在车厢里避些寒风,可是阿麦已经冻得够呛,尤其是那条伤腿,几乎已经麻木。等车停下,徐静照例是爬出车外活动下腿脚,只留阿麦人在车上,她连忙把商易之披风抽出来裹在身上。
唐绍义被她问得惊,像是被人突然揭穿心事,面红耳赤地看着她。
阿麦咬咬下唇,接着说道:“在营里时候就是因为这个受欺负,他们都说女气。身
过会儿,车厢沉,有人撩开车帘上车,阿麦还以为是徐静回来,吓得她连忙把披风又铺在车上,谁知抬头看却是唐绍义。
“好点吗?”唐绍义问道。
阿麦点点头,突然拖着那条伤腿挣扎着从车里跪起来,给唐绍义磕个头,“阿麦谢大哥救命之恩。”
唐绍义吓得愣,赶紧把阿麦扶起来,气道:“阿麦,们兄弟之间还要说这个吗?”
阿麦笑笑,重新在车里坐好,却不小心碰到伤腿,幸好已经冻得有些麻,倒不是很疼。唐绍义却发觉不对劲,借着昏暗灯光打量阿麦,眉头紧紧地皱起来,说道:“怎穿得这薄?你军服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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