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钰青从北漠阵中纵马冲出,直奔城门而去。那边城门刚被北漠军撞车撞开,双方士兵正搅在起。常钰青挺枪冲过去,见穿着南夏衣甲士兵便挑,片刻工夫便挑翻十多名南夏兵。姜成翼看他杀得兴起,也不好再拦,可又怕混战之中主将有所闪失,只得挥舞着长刀和亲卫起护在常钰青身侧,行几十骑竟然冲在北漠军前杀入汉堡城内。
南夏历盛元二年八月二十八,汉堡城破,城守刘竞自尽于城墙之上,妻陈氏领二女在府中悬梁自尽,独子失踪。
汉堡城并没有因为黑夜到来而静寂下来,火光在城中各处闪耀,北漠士兵笑骂声,南夏百姓哭喊声、尖叫声在城中此起彼伏,各种声音夹杂在起,或不甘或怯懦或放纵地在城中各处流窜,像是只无形手,每到处似乎都能把闻者
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。时之间,阿麦只觉得眼前群星乱舞,耳朵里除蜂鸣声什也没有。好半天她才缓过点劲来,呆滞地把脑袋上头盔摘下来,骇然发现支长箭正好钉在头盔顶端。
城墙上那个小兵就算不吓昏也得吓得尿裤子吧。常钰青满意地笑,随手把长弓扔给身旁亲卫,这时他怎也不会想到,若干年后,他会后悔这箭射得有些高,如果当时再低上两寸,那该有多好。
已经有北漠兵强登上城墙,挥舞着大刀砍向南夏守兵,厚重刀片砍入体内发出沉闷声音,被砍人睁大眼往后倒去,眼中除骇然还有着丝不甘。砍人士兵还没来得及欢呼,腹腔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长枪刺穿,血顺着枪头上血槽流出,他低头,眼看着红透枪尖从自己体内拔出。
初秋天空,分明是晴,汉堡城里却飘起星星点点血雨,落在哪里都是猩红片……
“城门开,走吧,再晚就什也赶不上!”常钰青笑道,双脚轻轻磕马腹,那匹照夜白便欢快地向前蹿出去,“今天晚上就宿在这汉堡城里,告诉儿郎们,今天晚上不论军纪。”
“将军!”姜成翼急忙也纵马跟上去,劝阻道,“元帅有令,不得屠城!”
常钰青早就有些不耐烦身边这个少年老成副手,听他又把那位元帅命令抬出来,心里更是有些恼怒,微拉缰绳缓几步,斜眼紧跟其后姜成翼,似笑非笑地问道:“姜副将,你哪只耳朵听到本将说要屠城?”
姜成翼噎下,说不出话来,常钰青确实是没有明说屠城,可刚才那句话传达下去,又和屠城有什区别?出征前元帅可是特意交代过,只要他们攻城示威,不准屠城。
“将军……”姜成翼梗脖子想再劝,却被常钰青声冷哼堵在喉咙里,只得沉默。
常钰青冷笑声,说道:“传令下去,参加攻城将士入城,不论军纪自行放松,其余均在城外布阵驻营。”说完在空中虚抽鞭,不等姜成翼说话就纵马而去,身后亲卫队也急忙跟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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