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声音微颤,似乎下刻就要落下泪来,却又用袖子揩抹把,硬是将眼泪逼回去。擦完眼皮,他翻掌便亮出枚黑黝黝、乌涂涂、像是炉渣又像是炼坏铁块东西,递给陆平原。
“此物请陆大
罗漠待陆平原十分客气,进门就让侍女泡茶,把他引到正厅客座左手,自己却也不坐堂上,而是捡右手第副座头,与他对坐说话。
这位少庄主满脸悲伤,手托着茶盏不停摩挲,叹声又声。陆平原来惦记着不知是不是还在睡着徒儿,二来也惦念徒儿爹,就不那照顾少庄主情绪,端起茶盏问道:“不知罗管家会将应公子带去何处?怎只个转身工夫,他人就不见?”
罗漠叹道:“陆大侠只担心别人,便不担心自己吗?父亲这些日子倒行逆施,闹得庄里人心惶惶,朝不保夕,等做儿女更是生死都操于他手。陆大侠惊彩绝艳,是江湖中绝顶人物,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你头上。”
“哦?”陆平原不动声色地低头,透过袅袅烟雾细看他神情动作。
不知是不是他多心,这位少庄主脸色略苍白些,动作也有点迟缓笨拙,不像个习武十多年少年英雄,反倒处处有着徐方礼鬼魂影子。只不过这屋里灯火明亮,那位少庄主影子在烛光下也映得出来,又和故事里鬼魂不大相符。
他专心想着这些怪力乱神东西,并没立刻回答罗漠话。那位少庄主却等不及,放下茶盏催促道:“大祸将至,陆大侠还要想到什时候!”
这声几乎叫破音,却因为没有真气支持,只有尖利高亢而不见浑厚。陆平原越发觉得奇怪,只是不动声色,放下茶盏问道:“等受庄主邀请,持落星帖来观剑,又怎会有大祸临头?难道是荧惑山庄招惹上强敌……这也不对,就算有强敌,这些日子前前后后也有几十人收到落星帖,难道这多人也敌不过那对头?”
罗少庄主急得脸色煞白,暖黄色灯光浮在他脸上,却衬得他气色越发枯杭颓败。他急得伸出手去抓陆平原,将要触到那片温暖肌肤时却又缩手,拱手说道:“怎敢对陆大侠撒谎?既是来求救,也是来救你,不信你到这山庄门口试试,这座山庄现在是无人能出去!”
陆平原终于动容,问道:“罗庄主为何要将们关在这庄子里?少庄主既然要求相助,就不要吞吞吐吐,把这庄子里发生事——辟如说徐大侠下落——都说出来,咱们好同参详。”
罗漠横下条心,说道:“他已被父亲拿出祭剑!不瞒陆大侠,来到这庄子前辈高人前后也有三四十,都已成那座铸剑炉中之鬼!就是你所说应公子,现在怕也是同样下场,陆大侠也不必去管别人,只管自己逃命吧。也没别要求,只有件信物要带给边关位好友,求陆大侠出庄之后替将信捎到,让他知道不是故意失约,而是实在有心无力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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