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福堂状况,还象们上次看到那样,没有什改观。咳嗽气喘成“家常便饭”;身板干瘦,脸色灰暗,络腮胡子黑森森围圈。
满年四季,只要有阳光,白天大部分时间他都照旧卷曲在院墙外那个破碾盘上。们再也见不到当年那个叱咤风云、咄咄逼人田福堂;们现在看到是个被命运打倒在地老人,如果们在某个地方遇见这样个老头,们肯定会产生侧隐之心,同情和怜悯这不幸人。
唉,身体垮,儿女婚事又是那叫人不顺心,他田福堂在这世界上活得还有什乐趣?
想不通啊!过去毛主席讲g,m道理他下子就理解,但他现在却怎也理解不自己儿女所作所为。
女儿润叶先前不和女婿块生活,他理解不;后来女婿断双腿,成终身残废,她偏偏又和他生活在块,他也理解不。更叫他难以理解是,死小子润生丢下他老两口,竟然撵到外县农村,和那个拉扯着前夫孩子寡妇结婚……他理解不归他理解不,现在生米都做成熟饭,他这个为老人又有什办法!
不过,外人并不解,最近些日子,田福堂在无限酸楚之中,心头似乎多少产生点温热之情,女儿和儿子先后给他们来信,说身边都有孩子。女儿生个男孩,儿子添女孩。噢,不论怎说,丝欣慰之感油然而生。他田福堂有孙子?这可终究是田家骨血啊!
为此,他老两口不由心热地哭鼻子。老伴提出,让他到儿子和女儿那里走趟,看看他们小孙孙。同时,她还小心翼翼试探着问他:能不能把润生家人接回双水村来?他当时尽管没言传,心也不由动。当然,所有这些也许还得要过段时间,让他把自己别扭情绪理理再说。去女儿那里问题不大。虽说向前成残废,可他和女婿在感情上直好着哩。腿砸断不由人啊,正如他肺气肿样。现在,他只不过为女儿辈子不幸命运感到难过罢。但他无法原谅润生。啊,不孝之子!哪里找不下个媳妇,为什偏偏和个寡妇结婚呢?再说,这女人还带着前夫娃娃,成份也不好!
可是,想来想去,儿子还是自己,并且就这个儿子,他亲他。而今,他和老伴都老,身边没个人照料,日子也难过。唉,也许润生他妈说得对,不论他们怎样反对这门亲事。可现在既然豆蔓子缠在玉米杆上,他最终不得不承认这个不愿承认事实……田福堂整天卷曲在那个破碾盘上,边合住眼晒太阳,边在心里反反复复地盘算儿女好事,至于村中大大小小“工作”,般他都推给金俊山去处理。现在这村里还有什正经工作可做?都是些民事纠纷!让不嫌麻烦金俊山和爱管闲事孙玉亭这些人调解去吧!
当然,既是这样,把手职位他可绝不会让给别人。某种程度上,他现在就靠这个徒有其名职务和“止咳片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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