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
，战争，战争开始
她从大学辍学进航校。以后她牺牲。当年她所爱那位男同学在军医院住院期间，从无线电广播里听到授于空军少校鲁勉采娃以苏联英雄称号……”“噢！你这家伙……你原来说是
个苏联故事！”孙少平长长地出
红腾腾。他们大概意识到，此时此刻，他们来到这样个地方意味着什
。
很长段时间里，他们仍然都没有说话。
太安静！静得叫人能听见自己呼吸和心跳声。阵凉爽清风吹来，杜梨树枝叶在他们头上发出沙沙声响。由于这里地势较高，透过密密杏树林，可以隐隐地见九级古塔塔尖上金属避雷针，在炽热阳光下闪烁着耀目光芒。
晓霞顺手在草丛中摘下朵粉红打碗碗花，举在眼前微笑着细细瞅着，似乎那上面有什景致，有什十分逗人情趣。少平两只手局促地抱着膝头，动不动地望着东川空荡荡飞机常“终于毕业……”晓霞“终于”开口说，“他正坐在教室里，突然有个女同学在门口叫他出来下……”“女同学？叫他？谁？”少平敏感而惊奇转过头，对晓霞这句没头没脑话感到莫名其妙。
晓霞仍然微笑着，不看他，只瞅着那朵粉红色打碗碗花，继续说：“是，是位女同学叫他出来下。他出来。那女同学在教室外面走道里，对他说：‘有句话
直想跟你说：十年以后咱俩见次面吧！’”“敢肯定，你要给说你事。那个女就叫田晓霞吧？”少平脸涨得通红，插嘴说。
晓霞仍然不理他，只管说她。
“……那女说完后，男问她：‘为什要见面？’女说：‘因为想知道那时候你会变成什样子。这些年来直很喜欢你……’”“你原来要在今天告诉这件事？”少平忍不住又打断晓霞话。
“男问那女：‘为什你以前直不说呢？’女说：‘说又有什意义？你那喜欢尼娜！’”晓霞继续说她。
“不愿听你们三角恋爱故事！”少平叫道。“……那男帐然若失地问道：‘那咱们什时候，在什地点见面呢？’‘十年以后，五月二十九日晚上八点在大剧院那排圆柱正中间通道里。’”“不过，黄原剧院那排柱子是方。十年后大概会变成圆？”少平话里含着种酸味讽刺。他接着便沉默下来，任凭晓霞去说她罗曼谛克故事。
“……‘要是那儿圆柱是单数怎办？’男问。‘那儿有八根圆柱……’女说，‘如果外貌变化很大，你就凭那时候照片来辩认吧。’”“‘好吧，那时候肯定也是个知名人士，反正准是乘小轿车来……’”“‘那才好呢，到寻时你就带着在全城兜风。’”“……就这样，他们分别。岁月流逝。后来发生战争……”“战争？”孙少平看着如痴如醉田晓霞，惊讶地问。他越来越被她说糊涂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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