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约定时间里,李向前没有等到他妻弟来跟车。他于是就个人出车。为让润生驾驶技术更熟练,他常常偷着让他单独上路。既然润生没来,他自己就得按时出车。
这趟车是到铜城去拉货,途中要经黄原,因此他中午前后才从原西出发——他准备在黄原父母那里住晚上,第二天再下铜城。
个人开车真是枯燥乏味。如果润生在旁边坐着,他们还能说点什。
李向前和他妻弟相处得十分融洽。两个人性格也差不多,言谈处事都属“和平型”。
润生也爱开车这行,人看起来咄咄讷讷,但心灵手勤,摸就通,天生是吃这碗饭材料。他们在块话题离不开汽车。只要提起汽车,两个人就会兴致勃勃,说个没完没,就象官瘾重人议论仕途上升降调遣样……说起来也真叫人难过。李向前由于不能把片痴情奉献给他妻子,就将很大部分感情倾注到妻弟身上。他对润生关怀备至,甚至可以说百依百顺。两个人要是同上路,倒好象他成润生徒弟。润生驾驶车,他坐在助手位置上,把纸烟吸着,小心翼翼地递到妻弟手里。到个地方,也是他抢着把两个人饭买好。冬日里,天还不明时候,他让润生在暖被窝里睡着,自己爬起来给汽车加热水,并且先启动次马达——两只手握着冰冻铁摇把,好象把手上皮肉都要粘下来……只要和润生在块,李向前受伤心灵就有某种慰藉。是,通过妻弟,他感到在自己和妻子之间总还有丝维系。他虽然不能和润叶生活在起,但他惧怕他和他之间完全变为“真空”。润生成他和她种微弱“导线”——尽管这“导线”没指望把处于两端“导体”接通。无论如何,即使从纯粹心理安慰来说,润生对他也是重要。
润叶不会不知道自己弟弟在他车上!李向前常常在心里猜测;她有时会不会想到这点呢?如果她想到这件事,又会是怎样种心情呢?他凭直觉判断,她不会反对弟弟跟他学开车……噢,润叶,心上人!无论你怎样反感,但你应该知道,如既往地爱你。尽管你把抛在边,但永远不会改变热爱你心意!对你等待是无望,但还要等待下去,哪怕直等到此残生……是个粗笨人,可明白,这样对你是不应谈,让你生也不能幸福。可在这件事上永远要自私下去!你是,不应该是别人……无论是在车上,还是睡在旅途客店里,李向前经常不断地和润叶在对话。这对话没有应答之声。他话只能在自己心灵中孤寂地回荡。这是种无法解脱痛苦啊!自从他爱上这个女人之后,他就备受折磨。人都说爱情是甜蜜,瞧这小伙爱情有多苦涩!爱情啊,有可能是天堂之光,也有可能是地狱之火!但人又不能不去爱!是,什也别想阻止爱,不管这爱给人带来是幸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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