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好景不长!中午时分,老人病情突然加重——肚子疼得在堆破棉絮中滚来滚去!
孙玉厚大惊失色,赶紧把孙玉亭叫下来,弟兄俩不敢再瞎折腾,手忙脚乱把老母亲拉到石圪节医院。
医生检查,是肚子里有蛔虫;随即给开瓶“驱蛔灵”。
老人回到家,吃两次药,就屙出几条蛔虫,肚子自然也就不再疼。
地阻止;老汉用眼神向老婆暗示:这是神性!又过会,刘玉升呻吟般地向窑顶上吹最后口气,才慢慢睁开眼睛。他身体随即松驰下来,但仍躺着,也不看人,只看窑顶。
很久,他才从炕上爬起来——席片上留下滩涎水。现在他爬蜒着坐到炕拦边上,两条腿软绵绵地耷拉着,象走很长时间路。
孙玉厚现在才敢走到他跟前,给他把旱烟锅递到手里。刘玉升抽锅烟,来精神,便开口说:“刚才下回阴曹,阎王爷没听说过这只白狗精,不好捉。后来派两个小鬼上来,还没捉祝不过,你们不要担心,阎王爷天不明时还要派四个小鬼上来,肯定能捉住哩……嘿!从阴界上来时,见咱们村俊斌跑到庙坪山后坂上玩耍哩!对他说,下面正点名,你还不快回去?这小子才跑下去……”刘玉升边说,边将个肮脏油污线口袋从怀里掏出来,放在炕上。少安他妈赶紧拿起这口袋,到后窑掌里装两大升麦子。
刘玉升说:“本来咱们同村邻居,不能收你们东四。但这是阴曹下面规定,不收也不行……”孙玉厚赶忙说:“那怎能哩!”他随即又揭开那只旧木箱,把块二尺左右红布也拿出来,连同粮食起放到刘玉升面前。
刘玉升把红布塞在棉襟子里,把那袋小麦扛在肩头,就要起身走。
“拿手电把你送下。”孙玉厚说。
“不用!们这号人白天和晚上样,都能看见路哩……噢,倒忘!你们今晚上用斤白面捏成两个猪像,在灶火里烧热,赶天不明时送到田家圪崂下面河湾里,放在块干净石头上,周围划个圆圈。白狗精走时,歪好吃上点,以后就不会记仇……”孙玉厚老两口连连点头应承下来。
刘玉升走后,少安妈就用斤多白面捏两个“猪像”,在灶火里精心烧烤得焦黄喷香。
天不明时,孙玉厚按刘玉升指定地点,把这两块吃食送到东拉河岸边块干净石头上,用手指头在周围划个圈圈。
玉厚老汉怎能想到,他离开河岸不久,刘玉升就来到这里,把这两块还温热吃食拿回家,给他六个邪白狗精”分着吃……第二天早晨,孙玉厚他妈对儿子和媳妇说,她肚子好些。孙玉厚两口子在高兴同时,对刘玉升敬佩得五体投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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