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去医院!”
少安拉起姐姐两条胳膊,将她背在脊背上,跑着蹿上公路。
他把姐姐放在路边,自己八叉开双腿,象个强盗似地立在公路中央,准备硬行拦截从米家镇方向开过来汽车。
当辆卡车按着刺耳喇叭开过来时候,立在公路中央孙少安拼命向司机招手。
汽车在离他几米远地方停住。司机脑袋几乎撞在挡风玻璃上;他脸色煞白跳出驾驶楼,二话没说就伸出手打孙少安记耳光,喝骂道:“你找死呀?”刚打别人耳光少安挨记耳光后,
“南洋女人”看事情不妙,把碗往炕上掼,提起那个提包正准备夺门而出,少安眼疾手快,把扯住她头发,在那张黑瘦脸上接连扇几记耳光;那女人杀猪般尖叫着,拼命挣脱开来,大撒腿跑。少安立刻又调过身,脚把王满银踢倒在地上。王满银鼻子口里流着血,趴在地上抱住头就是个嚎叫。
怒气冲冲孙少安旋风般出门,开始在罐子村四下里跑着,打问他姐姐下落。
罐子村人先后都知道王满银家发生什事,又次纷纷向这个破墙烂院涌来,有些人围住少安,向他提供“情况”。有个老汉说,他清早在对面土坪上拾狗粪,曾看见兰花从公路上下来,到河湾里去。
少安就很快和村里些人,沿着东拉河边,分别去寻找失踪兰花。
人们很快发现坐在水井边兰花。
帐事!
他把他姐夫恨得咬牙切齿!他想起姐姐苦情就忍不住泪水盈眶。命运对人太不公平,为什姐姐这好心肠人、偏偏就碰上这个男人呢?唉,当年他真不该劝说父亲答应这门亲事……孙少安路走,路朝前面公路上张望,看姐姐是不是走过来。只要姐姐平安无事,他想他有办法收拾王满银和那个女人。
孙少安直走到罐子村村头,还没见兰花踪影。
他下子紧张起来。狗蛋不是说他妈过阵就到双水村来吗?她到什地方去?
少安当然不会知道,他姐此刻就在公路面不远处河湾里,闭住眼等死。
少安心疼地把脸色苍白姐姐拉起来,说:“你坐在这儿干啥哩!”
兰花见弟弟,放声大哭开,说:“吃老鼠药……”孙少安大惊失色。他泪水模糊地拉住姐姐手喊叫说:“你真糊涂啊!你快说!吃多长时间?”
“好阵……”
“肚子疼不疼?”
“不疼,就是恶心……”
少安象个红眼凶徒般,闯进姐姐家门。
他进门后,发现姐姐不在家,王满银正和个卷头发女人吃面条。两人显然被他凶相唬住,端着碗立在地上,惊恐地看着他。
少安问王满银:“姐呢?”
“不晓得到哪里去……”王满银瞪着眼说。
少安走前去,拳打在王满银脸上。声惨叫,王满银鼻子口里血大淌;手里碗也被打飞,面条象虫子般撒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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