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孙少安个人搞——不会是这事!他很快排除他再次面临批判可能性,于是精神便松宽下来。
根民边走,边给他递上根纸烟。
少安般不抽纸烟。仍然卷旱烟抽。但老同学这根纸烟他接住。
根民现在已成石圪节公社副主任。身干净深蓝制服,头发稍稍背梳起来,看起来已经蛮象个公社领导。这人性格随和,但脑子利索,在石圪节上高小时就是班上生活干事,做什事都很认真。少安很感激他同学;在他成干部而自己成农民时候,他直象过去样把他当朋友对待。
少安跟根民进公社院子。徐主任正和公社民政专干下象棋。他们进来时,徐治功只抬头跟刘根民打个招呼,就赶忙举起颗棋子往石板棋盘上掼:“将!”根民走过去,对下棋徐治功说:“徐主任,根据这次下乡看,凡是实行责任制村子,今年麦子播种情况普遍好。麦田比往年都多耕翻遍而且还掏圪塄溜畔……”徐治功手里举着颗棋子正要用劲往石板上掼,这时将举棋子手突然停在半空中,仰起脸问刘根民:“掏圪塄溜畔,黄河泛滥怎办?”
这句没头没脑话,倒问得刘根民不知如何对答。
徐治功说完这句有水平话后,就不理刘根民,扭过头把手中那颗棋子掼在棋身上,对民政专干说:“再将!”
刘根民只好转身,引着少安进他办公窑。根民给少安倒好茶。在脸盆里弄点凉水,边擦脸,边抱怨说:“现在农村正搞责任制,实际上工作更多麻缠。可徐主任说现在没有什工作,整天蹲在凉崖根下下象棋。公社有干部也看他样,跹蹴在机关不下乡,把们几个快忙死……”因为根民说公社事,少安不敢评价,只是边喝水,边冲刘根民会意地笑着,根民擦完脸,说:“现在说咱事,是这,县高中准备扩建教室,个表兄是高中管总务,也负责基建。他们在城边拐峁村买些砖,要往中学工地上拉。他问有没有亲戚愿干这活。想下,在农村亲戚没人愿去。这是个受罪活!突然想起你,不知你愿不愿去。前几天就想让你来下,但没碰上双水村人,捎不回去话……”少安听根民说完,先怔住。随后他问:“工钱怎样?”“拉多少赚多少!块砖赚分钱运费。如果架子车拉,回估摸拉四百块吧,天拉十来回,能赚笔大钱呢!”少安叹口气,说:“人天能拉多少呢?这得要牲畜拉才行!架子车好搞,现在有包产到户队,当年搞农田基建队架子车有折价卖给个人,大概不到百元就能买辆好。问题是要买头好牲畜可就不容易!要是骡子话,没千来块钱是买不到手……这事恐怕做不成,你还是另打问别人去……”根民立刻说:“考虑你揽这活困难。主要是牲畜问题。这样行不行?你干脆在公社信用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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