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紧张地听完玉亭叙说后,立刻拉着弟弟到队饲养院去找儿子。
老兄弟俩来到饲养院,因为秀莲坐月子,按乡规他们不能进家去。
他们就把少安从窑里叫到院子来。
兄弟俩立刻围住他,连说服带吓唬,让他赶紧声明不再“胡闹”。孙玉亭还建议侄儿主动到公社投案,好争取党和z.府从宽处理。
少安看两个老人这惊慌,心里烦乱极。说心里话,他对这事也没有什把握。但现在已经骑到老虎背上,也不好轻易下来。尽管般情况下他都老成持重,但有时也有年轻气盛面,事情究竟怎样,现在还没最后定论呢!他不能答应两个老人要求。再说,事到如今,这事就不是他孙少安个人,而牵扯队几十户人家呢!他平静地对两个老人说:“知道你们是为好。但既然已经这样,那就要好汉做事好汉当!你们先不要管,有什差错自己承担!”
少安就马上从书记家告辞。
田福堂手里拿着少安放下“材料”,就象拿着颗即将爆炸手榴弹,慌慌忙忙地把孙玉亭叫到家里。
孙玉亭听这情况,立刻震惊得张大嘴巴。他激愤地说:“毛主席老人家去世,人心胆越来越大!竟敢明目张胆走资本主义道路!这还得!没王法!”田福堂讥讽说:“你们家出大人物,敢领着群众造社会主义反!”
孙玉亭坚定地说:“谁反对社会主义,就反对谁!别说是侄儿,就是父亲现在活着,他反对社会主义,也坚决不答应!
田福堂说:“不论怎样,你侄子已经闹腾成这个样子,你说怎办?”
这老兄弟俩没想到少安这样回答他们,气得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孙玉亭看侄儿冥顽不化,干脆拧身回家去。哼!到时吃亏,甭怨你二爸没提醒你小子!
孙玉厚看玉亭走,自己便抱住头蹲在寒风地里,急得几乎快要哭。
少安见父亲这样痛苦,就劝他说:“爸,你别这样。你先回家去,让个人想想再说……”孙玉厚看当下说不转儿子,只好骂骂咧咧地
“把那小子捆起来!扭送到石圪节去!”孙玉亭气愤地说。“也不必这样。咱是不是先开个支部会,看他们其他人怎说?”
“这还要开什支部会哩?”孙玉亭说,“这明摆着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嘛!他们其他领导人还敢支持吗?干脆,别再费这神,你赶快到公社汇报去!”
孙玉亭下子提醒田福堂。对!这严重路线斗争,不是双水村能够解决,应该马上向上级汇报!田福堂说走就走,骑上自行车很快动身去石圪节公社,找白明川和徐治功汇报去。
与此同时,孙玉亭连家也没回,火急火燎地找到他哥孙玉厚,让他赶紧说服孙少安不要再执迷不悟;否则,恐怕公安局法绳就要套到他娃娃脖子上!
那晚上社员会孙玉厚没有去参加,因此并不知道儿子闯这大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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