造反队把他家刨得塌糊涂。现在,竟然连这个破墙烂院都保不住,实在是欺人太甚!
多少年来,他们弟兄三人为死去父亲罪过,直象惊弓之鸟般生活着,几乎连出气都不敢张大嘴巴;大人娃娃在村里都好象比别人小辈。就这样还不行,眼下又要把他们从住几十年老地方赶出来!他现在回来,准备找田福堂说说道理。尽管他出身不好,道理总可以讲吧?再说,“四人帮”打倒后,他已经感觉来,社会也许要有某种变化。
他还不敢奢望把他们弟兄头上愁帽揭掉;但总感到这社会在某些方面已经慢慢松动起来。
光明回到家里后,还没等他把自己意见说完,他哥,他弟,他爱人,都劝他千万不能这样。这些已经被多少次运动吓得丧魂失魄人,纷纷劝说光明:这样做并不能改变他们家命运,反而会招致更大灾祸。既然不能改变队里决定,还不如举双手赞成落个好表现。他哥金光亮对大弟说:“你图个痛快,说完挣气话屁股拍就回原西城,和光辉,还有淑芳,还有娃娃们,都要在这村里活人哩……”金光明痛苦得晚上没合眼。为兄弟,为家属,他只好屈从亲人们劝告,放弃找田福堂评理冲动。第三天,他垂头丧气地推着自行车,又返回原西县城……与此同时,孙玉亭兴致勃勃地赶到田福堂家里,告诉书记说,他把王彩娥工作做通!
田福堂喜出望外。想不到事情换种方式解决,就能取得意想不到结果。金俊武眼看就要孤立无援!田福堂感到由衷地高兴。他又不失时机地去回公社,给上级领导汇报他打算。对于这样种学大寨雄心壮志,公社领导除过支持还有什其它说呢!
好,有这把“上方宝剑”,他腰杆子就更硬!回到村里以后,田福堂索性不再做金俊武两兄弟工作,当下就准备召开社员大会,作紧急动员——因为现在就要抽调人力,在金家湾北头箍新窑,以便到开工时把搬迁户挪出哭咽河沟道。
但副书记金俊山劝告田福堂说,最好还是先能做通金俊武两兄弟工作,然后再召开社员大会比较稳妥。他认为这样强行逼迫金俊武兄弟,恐怕将来要留下后遗症;甚至说不定到时金俊武就是不搬家,反倒更缠手!
金俊山提出:让他自己去和金俊武兄弟俩再谈谈。田福堂考虑这样也好,就同意俊山意见。他心想:只要你金俊山揽这个工作,田福堂才巴不得哩!再说,工作做通做不通,看来他金俊武拒挡不g,m车辘滚滚向前!
金俊山本来不愿揽什事。但作为个上年纪老基层干部,觉得田福堂这种做法太过分。g,m也不能这个革法!怎能不经本人同意,就把人家住几辈子家给踢踏掉?
他也知道,尽管俊武是个强人,但最终还是不能拒挡田福堂实现他雄心。他想说服这位户家兄弟,与其反抗得不到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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