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个干部先后跑过来,看是县上两个领导,赶忙上来
呀,你看这人!光在这说话,都忘记给你两个安排饭!叫赶快到灶房去说声!”刘志祥正准备走,田福军挡住他说:“志祥你不要忙饭!你也不要给和有智专意安排,你们吃什,们随便吃点就行。等文龙回来,和他谈过以后,们晚上争取再赶到石圪节去。罢们还要回柳岔来……”张有智问刘志祥:“刚才你办公窑里那个妇女哭什哩?”刘志祥说:“这是刘坪店来个民工,有妇女病,要请假回去,文龙不批准,她就又跑来找。文龙不放话,也不敢批准……”“让她回去!”田福军说。
“那好!让现在就过去让她走!”刘志祥说着就出去。
不会,那个妇女竟然哭得泪水满面跑过来,对田福军和张有智说:“啊呀呀,咋盼到包文正,再世都忘不你们两个青天大老爷……”田福军和张有智苦笑着,劝慰这个妇女赶快到医院去看她箔…那妇女走后,刘志祥就带着他俩去隔壁公社灶上吃饭。
他们进入灶房后,见两个炊事员正忙着揭蒸笼。房子里还有个胖老头,不象是炊事员,穿身干净中式黑卡叽布棉衣,头上拢条新白毛巾,正拿着个大瓷碗,把菜锅里肉片子挑拣着往自己碗里捞。
刘志祥悄悄对县上两位领导说:“这是文龙父亲……个钱也不掏,常到公社灶上来吃饭,比在他家里都随便……”两位县上领导惊讶地看着这位穿黑棉衣农民,心里都涌上种说不出愤慨。周文龙限制别人“资产阶级法权”,可他自己却搞真正“资产阶级法权”!他把别农民打得死去活来,却让自己农民父亲分钱也不出,在公社锅里挑肥拣瘦地大吃二喝!
那位穿黑棉袄“太上皇”如入无人之境般挖大碗肉片子,又抓三个白蒸馍,自大地连灶房里所有人都不看眼,就昂着头出去。在周文龙父亲看来,柳岔公社就是他儿子天下,他要怎样就可以怎样!
田福军和张有智很不舒服地在公社灶上匆匆吃完饭,然后就和刘志祥起去公社大会战工地。
会战工地在离公社五华里路条河上。全公社集中起两千多民工,在河两面山上把土挖下来,打个大土坝,企图把这条十华里长河流整个拦截在这里。
田福军行人来到工地时,正是民工们休息时候,河两面山坡上和河道中间坝基上,到处都坐着人。高音喇叭不休息,正在广播两报刊元旦社论《世上无难事,只要肯登攀》。
只有个地方人还在继续干活——这正是那些被劳教民工。他们除过两顿饭,整天都不准休息。他们周围蹲着几个扛枪民兵,谁稍微站下,民兵小分队人就大声呵斥阵。田福军他们走到个帆布搭起工地指挥部前面,刘志祥就大声喊叫公社另个副主任和武装专干过这边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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