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庙坪枣树林中小路时,看见破庙外面围许多村民。金富和金强被父亲顿老拳打出来,现在就在这里吆喝着不让顽皮村童进入那个破庙院……在金俊武和金俊山到来之前,田福堂已经打发老婆叫孙玉亭去。书记在天明时就躺倒在炕上起不来——实际上是真生玻他身体本来就不好,加上折腾夜,又加上闯大祸,他下子就被这几重灾难击倒,他剧烈地咳嗽和喘息着,并且浑身还发着烧。
从昨晚到现在,顷刻间接连出现灾难,使田福堂陷入有生以来最严重危机之中。他现在根本不能掌握眼前事态,完全处于被动地位。他现在还顾不上考虑对付罐子村、石圪节村和公社麻烦,他首先考虑却是如何处理金俊斌人命事。唉,死偏偏是金俊武弟弟!为什不把老不死田二让水冲走呢?
田福堂也清楚地知道,金俊斌不好往土里埋!金家兄弟不会轻易地让他田福堂下这个台阶。因此,当他派人告诉金俊山让他和玉亭处理这事后,马上又想到,这两个人恐怕处理不,事情归根结底还要他田福堂出面。可他现在脑子乱糟糟,身体又有病,也急忙不知该怎办,所以就让老婆先把孙玉亭叫来商量下。
玉亭几乎是小跑着进书记家门。田福堂老婆走得慢,现在还在路上没回来。
玉亭进门,先关切地问田福堂:“病得不要紧吧?”田福堂欠起身子,咳嗽阵,说:“大概不要紧。”他爬起来,把衫子穿上,坐在被窝里,给嘴里塞两片药,喝口温开水。
“事情发生,你也不要着急。毛主席说,要g,m,死人事经常发生哩……”孙玉亭安慰他说。
田福堂失去光彩眼睛茫然地望着对面墙,说:“估计俊斌不好往土里埋……”“怎?”孙玉亭瞪大眼睛望着书记,不明白他意思。“金俊武弟兄们又不是些傻瓜,俊斌是为集体牺牲,因此队里不说下个什,恐怕他们不会轻易结这件事。”“棺材、衣服,埋人时吃喝,队里都负责上,还要怎样哩?”玉亭说。
“不在这些事上。这些事理所当然要队里管。说是其它方面……玉亭,你再想想,看还有什可以弥补?”孙玉亭基本明白书记意思。他想会,说:“这样吧,咱们首先要在政治上对待好这件事。金俊斌同志为集体g,m事业,献出自己生命,咱们要追认他为g,m烈士。叫人打块墓碑,上面写上‘金俊斌烈士之墓’。另外,咱们再开个隆重追悼会。毛主席在《为人民服务》这篇文章中说过,今后村里死人,就开个追悼会……”“你说这些都好。光这恐怕还不行……”田福堂还没说完,他老婆就引着金俊山和金俊武进家门——福堂老婆半路上碰见这两个人,就起相跟着回来。
田福堂看这两个人来找他,就明白是什意思——他们到来他早就估计到。
福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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