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给她说这些事呢!
过不多会,忆苦思甜报告会结束,操场上传来片嘈杂人声。
快吃饭时,少平正要拿以前润叶姐给他粮票换成几张白面票,去给父亲买饭,金波却从街上买回来堆烧饼和二斤切碎猪头肉。再没有比金波更可爱人!他会忠诚而精明地为朋友着想,总是在最关键时候,给你最周到帮助。当金波听说他要请段假回村子时候,立刻把家里他住窑洞门上钥匙交给他,同时指着吊在那把大钥匙上小钥匙说:“这是窑里箱子上钥匙,箱子里有纸烟,熬话,拿出来抽去,烟能解乏!”
少平笑笑说:“你先不敢给惯那毛病!”
孙玉厚老汉也笑,说:“你们还小,先不敢学这。烟这东西沾上就撂不下!”
第二天早晨,金波去县贸易经理部找他父亲认识个司机,少平就和父亲坐顺车回双水村……孙少平回到村子第二天,就跟队人上山锄地去。尽管他生长在农村,也常劳动,但这大伏天在山里苦熬天,骨头都快散架。晚上他累得只喝两碗稀饭,就去金家圪崂那边睡觉去。当然,在去金波家之前,他都要顺路去学校趟,在本村教师金成办公室里把当天报纸张不剩地看完。看完报纸后,他就得赶紧去睡觉,因为第二天天不明就要出山。在睡觉之前,金波他妈通常都给他枕头边放点烙饼或者白馍。金秀也象对她哥金波样,见他来时,还给他打盆热水,让他泡下脚再上床,说这样解乏……在这段日子里,严重干旱已经把庄稼人心都烤焦。太阳象火盆样高悬在空中,山上庄稼叶子都快晒干,所有绿颜色都开始变灰,阳坡上有庄稼甚至已经枯黄。庄稼人出于习惯和本能,依然在这些毫无收获指望土地上辛勤地劳作着,抚哺这些快要死亡、用他们血汗浇灌起来生命。整个村子已经失去生气,任何人脸上都再也看不出丝笑容来。到处都能听到庄稼人叹息,听见他们忧愁地谈论今冬和明年生计……现在,只有川道里那点有限水浇地,庄稼还保持着些鲜活。这是因为入伏后曾用抽水机浇灌次缘故。但是,这点全村人命根子也已经危在旦夕。因为东拉河里再也坝不住多少水——这条本来就不大河,现在从下山村发源地开始,就被沿途各村庄分别拦截。至于哭咽河水,早已经涓滴不剩——那位神话中失恋男人眼泪也被这火辣辣太阳烤干。
据村里老庄稼人推断,川道这点庄稼如果再不浇水,恐怕不出个星期,就和山上庄稼差不多样要完蛋!
少平回村就处在这样气氛中,心情感到无比压抑。他熬煎和庄稼人熬煎样多——他命运和这些人命运紧紧地连在起啊!
中午时候,他在家里也呆不住,就常常个人走到没有什水东拉河边,坐在河边柳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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