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可把少安解脱!他赶忙说:“好着哩,就是……”他突然想,现在正可以给她说说姐夫事,就接着说:“只是姐夫出点事……”“什事?”她认真地扬起脸问他。
“贩几包老鼠药,让公社拉在咱们村会战工地劳教,还让爸跟着陪罪。家人现在大哭小叫,愁得没有办法……”“这真是胡闹!现在这社会太不象话,把老百姓不当人看待……干脆,让二爸给咱们公社白叔叔和徐叔叔写封信,明天和你起回石圪节找他们去!”
润叶有点激动。少安哥事就是她事。再说,有这事也好!这样她还可以和少安哥多呆会时间,并且有借口和他块坐汽车回去呢!
这也正是少安愿望。不过他原来并没有想麻烦润叶亲自去石圪节,他只要她二爸出下面就行。
他对润叶说:“你不要回去。只要你二爸有句话,
。他掏出条纸片,从口袋里捏撮烟叶,迅速卷起支烟棒,点着抽几口,说:“那你不愿意,不就算?”
“人家纠缠,……”润叶难受地又低下头。“纠缠?”少安不能明白,既然女不同意,男还纠缠什哩?城里人脸怎这厚?
“你是个死人……”润叶低着头嘟囔说。
少安感到很内疚。润叶需要他帮助解决她面临困难,但他在关键时候却无能为力。
唉,这叫他怎办呢?要让他去把纠缠她那小子捶顿?可人家是县领导儿子,再说,他凭什去捶人家呢?哼!如果将来兰香长大,有人敢这样,他就敢去捶他个半死!
他看见润叶直难受地低着头,急忙不知怎样安慰她,就急躁地说:“唉,要是小时候,谁敢欺负你,就早把拳头伸出去!你不记得,那年咱们在石圪节上高小,有个男同学专意给你身上扔篮球,把那小子打得鼻子口里直淌血……再说,那时候,你要是看哪个土崖上有朵山丹丹花,或者钵红酸枣,要上去给你摘,那都能让你满意……可现在,可这事……”润叶听他说着,突然用手捂住自己脸哭。
少安慌得不知如何是好,把半支没抽完烟卷扔掉,又赶快卷另支。
过会,润叶用手绢把脸上泪痕抹去,不再哭。刚才少安话又使她深切地记起她和他过去那难以忘却切……唉,她因为少女难以克服羞怯,眼下时不知怎样才能把她心里话给少安哥说清楚。她原来看小说里人谈恋爱,女给男什话都敢说,而且说得那自然。可是,当她自己面对心爱人,切话却又难以启唇。她对少安麻木不仁感到又急又气。多聪明人,现在怎笨成这个样子?可话说回来,这又怎能怨他呢!她说是别人追她,又没给他说明她对他心意。
她看来不能继续用这种少安听不明白话和他交谈。但她又不能下子鼓起勇气和他明说。
她只好随便问:“你家里最近都好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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