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福军和把手冯世宽有分歧,登云明显地支持世宽。只是由于和他老岳父关系,才不象世宽和他那样在这些问题上面对面发生冲突。不,登云和他从来没公开红过脸。登云只是用实际行动来支持世宽而反对他。在他来本县任职之前,世宽和登云已经在这个县块工作好多年,两个人早就是老搭档。据说在任命他时,世宽还找黄原地区革委会管组织领导,让组织把李登云排在他前面。只是因为地区不同意才作罢。登云不会不知道这些情况,因此他对世宽感恩戴德——倒好象他田福军来挡他路!
田福军在厨房里边炒菜,脑子不由想着前几天常委会上他和世宽争吵。为在全县开展赛诗、赛歌、赛唱g,m样板戏运动,世宽他们竟然决定,要全县每个大队除过自己队搞这“三赛”外,还要抽十个男青年,十个女青年,十个老头和十个老婆集中到公社赛。公社赛完,每个公社再选拔四十个男青年,四十个女青年,四十个老头和四十个老婆到县上来赛。他在会上指出:虽说政治运动不能不搞,但这种搞法太过分!影响农业学大寨不说,这多老年人折腾下来,说不定还得抬埋两个人哩!而世宽却反驳他说,这样搞正是为促进农业学大寨!并且还指责他得“政治幼稚脖。他当时就笑。谁得这种病?是他吗?当然,由于他反对,是否这样搞,会议最后也没定下来。可会完,管政工宣传李登云就完全按冯世宽意见给各公社布置下去。他没有办法制止这种荒唐做法。岂止是这种事哩!目前多少事使他在内心里充满痛苦!但他是**党员,而且是个县领导人,他也不得不做他反感许多事!什叫痛苦啊?这就叫痛苦……“爱云,你尝这个菜怎样?”田福军拿双干净筷子,把炒好盘肉丝夹点,送到他爱人嘴边。
徐爱云尝尝菜,笑,说:“很好,就是没放盐!”“啊?”田福军赶紧自己也尝点,便仰起头哈哈大笑。他把这盘炒好肉丝又倒进炒瓢里,说:“做成回锅肉!”
他把重新又放盐肉丝倒进盘子后,爱云从他手里夺过炒瓢,说:“干脆让来炒!
你心不在焉,别会把“驱虫剂”也倒进锅里去!”
福军笑笑,用毛巾擦擦手,就出厨房。他想:登云大概快来吧?
他站在院子里,望见城对面山湾里,片桃林已经开得如火如霞。城市上空,袅袅地飘曳着几缕淡蓝色炊烟。空气湿润润,充满河流和土地解冻后气息。阳光并不很晃眼,温暖地照耀着依然没有绿色大地。
田福军长长地吐口气,解开毛衣钮扣,就慢慢地踱进自己窑洞。
进窑后,他在书架里摸出本《史记》,从折页地方打开,但又不想读,背抄着手,踱到墙上那张大开世界地图前面。
这家里陈设是知识分子型。三个大书架,两个是他——大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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