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不要说其它花费也大多。而同时,弟弟少平也在村里上学。他父亲再也供不起他。他已经十三岁,不用父亲说,自己也知道不能去城里读书。他对父亲说:“爸爸,回来劳动呀。已经上到高小,这也不容易,多少算有点文化。就是以后在村里劳动,也不睁眼睛受罪。回来,咱们两个人劳动,定要把少平和兰香书供成。只要他两个有本事,能考到哪里,咱们就把他们供到哪里。哪怕他们出国留洋。咱们也挣命供他们吧!他们念成,和念成样。不过,爸爸,只是想进回初中考场;要给村里村外人证明,不上中学,不是因为考不上!”
他父亲在他面前抱住头痛哭流涕。他第次看见刚强父亲在他面前流泪。他自己也哭。是,他将要和学校大门永远地告别。他多不情愿啊!他理解父亲痛苦——爸爸也不愿意断送他前程……就这样,他参加全县升初中统考试。在全县几千名考生中,他名列第三被录取。他学生生涯随着这张录取通知书到来,也就完全终结!尽管润叶跑到他家来,又象他上小学时样,哭着让他到城里去报名。但这回用不着父母亲给她解释,他自己就象个成熟大人那样,给润叶说明他为什不能再上学……当润叶坐着金俊海汽车离开村子时候,他个人偷偷地躲在公路上面土圪崂里,泪流满面地看着她出村。别,童年朋友!们将各走各路,会永远记着们过去切……他从此便心平气静地开始自己农民生涯,并且决心要在双水村做个出众庄稼人。
后来,由于他精明强悍和可怕吃苦精神,在十八岁那年,队社员就致推选他当队长。这多年里,他把全部心思都放在队里和家里事上。
在这期间,润叶回村来时候少。但不论是她上中学那些年,还是后来当教师,只要她回村来,都要给他祖母拿着吃,到他家里来看望他们。往日友谊暖流依然在他们心间涓涓流淌。每次见面,他俩总要在块说许多话。她给他说城里各种事,他给她说乡里各种事。不管他说什,她总是非常有兴趣地听他说……不过,切也都仅此而已。
记得小时候,不光娃娃们,就是有些村里大人,也开过他们玩笑,说她是他“媳妇”。可是,当他真正懂事时候,就知道这确是个玩笑。村里人以后也不再开这样玩笑——甚至忘记他们还曾开过这样玩笑。总之,谁也不会再记起他们小时候事。是,生活就是这样。在们都是小孩子时候,个人和个人可能有家庭条件区别,但孩子们本身差别并不明显。可旦长大,每个人生活道路会有多大差别呀,有甚至是天壤之别!
……少安听他弟少平说润叶让他来趟城里时,个人愣在这杏树下,怎也想不到这究竟是为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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