姓金这族人中,有许多家成份比较高。旧社会,河东金家在村里主事。而新社会,河西成份好田家,明显在村里占上风。真可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。新社会几十年,尽管农村人际关系已经发生交错复杂变化,但户族之间矛盾,平时总还模模糊糊存在着。有时候,这
挥徐治功对他说,晚上批判会,各村都有批判对象,就是双水村没有。难道双水村连个阶级敌人也没有吗?徐主任说也是。毛主席说阶级斗争无处不有处处有,他们双水村怎能没有呢?但双水村谁是阶级敌人,他时又想不出来。
“哼,叫金俊山去想吧!”玉亭在心里说。
他现在路走,心里还在盘算这事。他想他得先在心中有个数。万老狐狸金俊山耍滑头,这事归根结底还得他来办。他是副总指挥,金俊山又不参加公社基建会战。
他想来想去,在村里找不出个阶级敌人来。几家成份不好人,都规规矩矩,简直抓不住点毛玻要是评先进和模范,这些人倒都够条件!
他苦恼老半天,还是怎也想不出来,在过哭咽河小桥时,他在心里自嘲地说:今晚上也许除过他哥,村里很难再找出个阶级敌人。他哥刚才那些反动话,倒足够资格站在台子上接受批判。他忍不住又为自己这个荒唐想法逗得出声笑。不,他哥终究是他哥!别说他说这些话,就是再反动点,他也不会出卖他。哼,g,m是g,m,亲人是亲人!
为找不到敌人而苦恼玉亭同志,现在已经过哭咽河。
在上金俊山家土坡时,孙玉亭突然想起个可以批判人。他心里说:对!大概只有田二可以充当这个角色。虽说这老汉神神经经,但又没经法医鉴定他就是神经玻再说,除过本村人,公社领导和大部分外村人对田二情况也不太清底;只知道老汉有个憨儿子,本人脑子有些毛病罢。可是,他很快又想,批判田二什呢?对,干脆就批判他常嘟囔那句话:“世事要变……”。毛主席世事,无产阶级世事,要变成个什世事?世界上只有两个世事,不是无产阶级世事,就是资产阶级世事,田二要变世事,就是要把无产阶级世事变成资产阶级世事……孙玉亭已经在心里试着批判通田二,觉得批起来还通顺。这时候他已经上金俊山家院畔。
金俊山和玉亭他哥同年出生,已经五十二岁。他家成份是中农。在眼前这年月里,农村中农充其量是团结对象,俊山怎能当党支部副书记呢?
金俊山有他自己光荣历史。九四八年,解放军向国民党军队大反攻时候,俊山参加民工担架队,最后直跟部队打到兰州。有次战斗中,他腿上挂花,就回到村里,被z.府评三等残废。
五年他入党。从这以后,他就和田福堂两个人直担任村里领导人。不过,他常当副职,正职都是田福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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