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长转回号上不多会,船上舵把子窝蜂到,在会长家厅子里坐坐站站商谈上行事情。大家都乐意上麻阳县,趁水发不提驳
事,想起夭夭那个黑而俏后影子不禁微笑起来。会长不明白就里,还说:”队长看巴掌大脸,体恤这个乡下人,饶他吧。“
队长说:“是,就看会长面子,这事不用提。”等等又说:“会长,且问你,那姓滕有几个女儿?”
问话比较轻,会长虽听得分明,却装作不曾听到,还继续谈原来那件事情。因为“得罪官长”事虽不用提,橘子是要船还是要几担终得讲个清楚。委实说,队长自从打听明白只小船两个舱装橘子送下常德去,得花个四百块钱左右时,就对于这种事不大发生兴趣,以为师爷出计策并不十分高明。只因为和长顺闹僵,话转不过口,如今会长来,做好做歹,总说乡下人不敢有意得罪官长,错处出于无心。队长也乐得借此收帆转舵,以为这事既由会长来解释,就算过去。
会长因队长说买橘子只是送礼,就说长顺已摘下十挑老树“大开刀”,要队长肯赏脸收下,才敢送来。
这来,队长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。聊以解嘲说:“他不肯卖把,们g,m军人自然不能强买民间东西。卖十挑把也成,要多少钱开个数目来,定照价付款。”
会长说:“哥,你真是……这值几个钱?”并说曾将干亲家骂回,以为不懂是非好坏。且在这件事上把队长身分品性绰掇得高高,等于用言语当成把梳子,在这个长官心头上痒处梳去,使他无话可说。
谈到末,队长不能不承认十担橘子送礼已足够用。会长见交涉办成功,就说号上来几只船,要去照看照看,预备抽身走路。队长这时节却拉住会长,咪笑咪笑,象有什话待说,却有点碍于习惯,不便开口。许久方滞滞疑疑问:“会长,有句话问你,萝卜溪那滕家小姑娘,有对手没有?”
会长体会得出这个问话意思,却把问题岔开,故意相左:“队长,是不是你有什好朋友看中那个小毛丫头?可惜早有人,在省里第三中学读书!”
队长心有所恧,不大好意思,便随口说:“喔,那真可惜。
有个好朋友,军校老同学,是你们湘西人,父亲做过三任知事,家道富有,人材出众,托做个媒,看房亲事。那天无意中看到你亲家那个女儿,心想和那朋友配在处,真是郎才女貌……“会长明白这不过是谈白话,信口乱说,就对队长应酬几句不相干闲话,不再耽延,走出伏波宫。这来总算解决件事情,心里觉得还痛快。到正街上碰着号上个小伙计,就要那人下萝卜溪,传语给长顺亲家,砍橘子树破风水事情,调停结果已解决,不用再担心。明天早送十担橘子到伏波宫来,切当。又说今天河下到几只船,有事情忙,改天下萝卜溪来看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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