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圆面露惊诧之色,他不知道顾海这段话暗含着什意思,她还在等着,bao风雨来临,顾海就已经步履轻松地抽离她视线,外面天空片晴朗。
三年之中,顾海在这个屋子里待无数次,进来脚步是沉重,出去脚步是悲凉。从没有刻像现在这样,平淡、敬畏、默哀……他终于承认并接受个现实,他母亲已经不在。
“妈,为什您舍得为他死,却不舍得为活呢?”
顾海默默注视着顾夫人照片,点点地擦拭掉相框上细小尘埃。
“能让您心甘情愿付出生命男人定是个好父亲,对吧?”
顾海脑子里浮现自小到大,他与顾威霆相处点点滴滴,这段被他尘封和掩埋三年多感情,微妙地在心底复苏。从最初敬畏、尊重到后来憎恶、仇恨……根虚拟导火线,引爆三年误解和伤害。
在街上,完全凭借本能在辨认着方向,两条腿像是灌铅般,脖子勉强支撑着脑袋,嗡声,又是嗡声,白洛因用手扶住广告牌,静静地缓阵。
旁边就是家饭馆,白洛因已经五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,以致于当碗面端到他面前时,他连味道都尝不出来。硬强着塞几口,白洛因就冲出去,在外面垃圾桶旁吐得天昏地暗。
真难受啊!
眼泪都吐出来。
跌跌撞撞地走回家,直奔卧室,头扎在床上,好冷。白洛因把湿衣服脱,盖两床被子,还是冷,浑身哆嗦得近乎抽搐,挣扎会儿便昏睡过去。
他突然会意顾威霆很多眼神,沉痛、深切、无可奈何……还有被他刻意抹杀掉某个片段:顾威霆结婚前晚,在这里整整坐夜,清晨时分,他站起身,对着前妻照片,重重地敬个军礼。
“妈,别无所求,如果您爱,请保佑和因子直走到最后。”
顾海面怀感激地朝顾夫人照片鞠躬,最后狠狠看上眼,挺直脊背,迈着坚定步伐走出这个房间。
姜圆已经在外面转无数个圈,看到顾海出来,表情淡然,心里顿时松口气,看来他没发现什不对劲地方。
“以后不用每天去妈房间里打扫,她生前用过那些东西,值钱都留下,不值钱就烧吧。”
顾海在家里闷天,睡醒,醒睡,没去学校,也没和白洛因联系。最后睡得再也睡不着,拿起枕边那几页资料,张张,个字个字地往脑子里吞咽。
看完之后,顾海静静地坐会儿,眼睛看着窗外,里面是干涸,流不出滴眼泪。
姜圆打开门,看到顾海阴郁面孔,心里咯噔下,惶恐担忧好几天,终于把这位主儿给“盼”来。
顾海看都没看姜圆眼,绕过她直奔二楼。
姜圆站在顾夫人房间门口,已经做好充足准备,如果顾海发现什异常,怪罪下来话,她就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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