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海目光这才在电视屏幕上聚焦,而后拿起遥控器,漫不经心地换台。
顾洋默不作声地拿起自己手机,给顾海发条短信。
顾海激灵,像是等待许久瞬间终于在这刻降临。他马上调整姿势,郑重其事地将手机屏幕打开,侧脸上带着无法言喻激动,从额头到下巴这个线条全都欢快灵动起来。
很快,他就发现这是条空白信息,发件人是顾洋。
脸骤时黑下来,目光缓缓后移。
“以后别来这片儿,见你次打你次。”
“你要是敢去小邹饭馆捣乱,第个不饶你。”
“滚蛋!赶紧滚!”
手里拿着份北京晚报,都被攥得不像样儿,上面用整整个版面记述这件事。看得出来,编辑是抢着发稿,上面贴图片也是下午抓拍。包括电视台新闻,也是要经过层层过滤,很少有社会纠纷当天就报道出来。
白洛因知道,炒作可以凭运气,但是让正规媒体单位报道是需要实力。
白洛因回到家,看见群人围在他们家门口。
这些人手里都拿着东西,全往中间砸,边砸边骂,有几个站在里圈儿人都已经动手。白洛因个子高,站在稍微偏后位置,也能看清里面景象。个人躺在中间空地上,正在遭受众人围攻,有往他身上扔菜叶子,有扔生鸡蛋,有扔石子……
“要不是看今天晚报,还真不知道有这号人。”
“是啊!这人怎能这缺德呢?”
“是在电视上看见,真让人搓火儿,饭都没吃好。”
“你找抽吧?”
顾洋将熨好裤子拿到旁,小心地叠整齐,犀利目光在顾海脸上扫通。
“不小
这片儿很多中老年人,他们几乎不上网,他们获知消息途径还是报纸和电视。而这些人恰恰就是和白汉旗交往最密切,他们想法和态度能够直接左右白汉旗情绪,所以白洛因很需要这些媒体支持……
顾洋坐在客厅个角落熨裤子,眼睛时不时瞟顾海眼。
顾海正在看球赛,手里面牢牢地攥着个手机,像尊颇有气势雕塑,他已经保持这个僵硬姿势很久。
“咳咳……”
顾洋轻咳几声,冷冷地问句,“看广告也看得这入神?”
“这种人渣就应该直接关局子里头,省得祸害人。”
白洛因瞧见隔壁胡同刘老头手里捏份报纸,挺和气地问声,“刘大爷,能把这份报纸给瞧瞧?”
刘大爷把眼镜放低,抬起眼皮看白洛因眼,就把报纸递给他,还不停拍着他肩膀安慰道:“孩子,委屈你。回头好好劝劝你爸,让他想开点儿,甭和这种人计较。你爸是什人,咱们街坊四邻心里都有数……”
“是啊!”张大婶也在旁附和,“那天说话有点儿重,够你爸听,回头你也帮赔个不是。”
白洛因进门之后,还听见外边传来喊骂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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