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海声音听起来混混沌沌,可露出来那只眼睛,瞪得贼亮贼亮。
“喝醉!”
白洛因黑着脸,“你少来啊!才瓶啤酒,你蒙谁呢?快起来!”
“起不来!”
“别给脸不要脸啊!”
亲人身影在墙上不停地缩短拉长。
白爷爷喝杯白酒,这会儿早已入睡,鼾声若有若无地飘到顾海耳朵里。白奶奶依旧在絮絮叨叨地说着,她面前坐着自己宝贝孙子,正在耐心地给她搓脚。
顾海有时候觉得白洛因很冷,有时候又觉得他特有人情味儿。
他对人忽冷忽热,远近分明,他冷时候,你会觉得他和头顶太阳都是格格不入,可他偶尔热起来时候,你心中有再多积雪也能瞬间融化。就是这样种人,时时刻刻抓着你心情,你进他退,你退时他又回头望你眼,勾得你魂不守舍,即便他与你都是同性,你们只是朋友,可少这个人,你生活就变得不完整。
除d品,顾海想不到任何字眼儿来形容白洛因。
白洛因俯身去拉拽顾海,却被他股狠劲儿拽到床上,木板床发出吱拗拗响声,顾海反手用力箍住白洛因双肩,两条腿死命压住白洛因,眼睛里面像是有条醉蛇,在白洛因身上蜿蜒爬行,纠缠流连,让人募得发冷又不敢轻易拿开。
白洛因身体有些发僵。
顾海逮住白洛因那迟疑目光,头垂狠狠砸在白洛因肩膀上,牙齿间相互摩擦着。
“可能……真醉。”
白洛因从白奶奶屋子里出来时候,四周已经安静下来,只剩下偶尔传来几声狗叫,邹婶不知道什时候走,院儿里被规制得很利索,塑料布搭建澡棚子里,白汉旗正在搓洗着疲惫身躯,白洛因朝自己屋儿走去。
房间灯不知道被谁开,白洛因刚走进屋,愣住。
顾海已经脱鞋,就躺在他床上,枕着他枕头,盖着他被子,躺得妥妥当当,没有点儿别扭地方。
“你丫滚回去!”
白洛因朝顾海踢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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