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时起,她渐渐不再害怕。
四个月后,朱韵在出国前那天,回学校次。
校园安宁,切如常。
她只见高见鸿。高见鸿在继续运作公司,但他放弃之前李峋制定项目,转向电子商务,并且经由之前咨询师,拉批新投资。
“你不能怪。”高见鸿对她说。
这后遗症太严重。
有阵朱韵甚至觉得,自己可能真要抗不过去。
最后救她,还是场梦。
梦里她站在铁栅栏外,远远看见个人,染头乱糟糟金发,双手插兜站在操场中央,淡笑着,动不动。
许久后,天地间猛然刮起阵狂风,足球场上草疯魔般摇摆。
母亲起身,临出门前又对她说:“朱韵,你爸身处位置你也该知道,你跟那男孩事会给他带来不少麻烦,你不要只想着自己。你也不用钻牛角尖,谁年轻时候都有过冲动和异想天开,过去就过去,揭开这页,接着往下走就是。”
揭开这页。
然后呢。
把谁留在书里。
她有心结解不开。
”
母亲凑近:“什?”
朱韵用轻得不能再轻声音说:“知道他脾气不好……很容易惹别人生气。”
她说得很慢,每句都花费很大力气。
“他犯过很多错,又喜欢逞强,嘴也不饶人……”
朱韵没有说话,转身离开,高见鸿忽然拉住她胳膊,声音也激动起来。
“朱韵,你不能怪,什都放弃。保研,出国,学校所有推荐都放弃!就为这个公司!可他呢?他都干些什?朱韵,三年,他什时候做决定时候想过别人!”
朱韵看着他,低声说:“李峋喜欢笨女人话只在基地成员面
他还是动未动。
天色仿佛末日。
她在那刻醒来。
时间正值黑夜与黎明交界,周围是死寂安静。
这个梦让她体验到种永恒爱,或者换句话说,种永恒自由。
“今年必须给她送出国。”朱光益对母亲说,“这样不行,她得换个环境。”
朱韵浑浑噩噩度过很久。母亲这次给她充足时间,没有催,也没有再劝。
反正不管她接不接受,结果都是定。
朱韵身体每况愈下,从睡眠开始,慢慢影响到内脏,皮肤。她身上起大片大片疹子,吃什药都不管用。
任迪和付卓都给她打过电话,可他们说内容朱韵隔天就忘。
朱韵从枕头里抬起通红眼。
“可错到这个份上吗?”她看着母亲,又像是透过她问向所有人。“你真觉得他错到这个份吗,必须要付出这样代价吗?”
母亲凝视她,半晌回答:“这话你要问那些恨他人。”
朱韵无法接受。
母亲说:“所有决定都是他自己做,是他自己选择。早就说过,看学生很准,这人早晚要出问题。你从小到大就是这样,太容易被那些剑走偏锋人吸引,最后受伤都是你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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