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修竹无言地看着那个满脸是汗,快要昏迷男人。
最终医护人员拨开他们,小护士说:“家属在外面等。”
朱韵在等待检查时候,又给付卓打电话,说话声线抖得厉害。
付卓几乎是飞着赶到医院。
朱韵见他也是不停地道歉,她几乎要在天之内把辈子歉都道完。付卓抱住她,稳重道:“不是你错,他不会有事。”
朱韵靠近他,小声问:“是不是不舒服?”
他用段时间来分辨声音来处,意识到是朱韵,缓缓摇头。
朱韵拉住他身侧手,发现自己手在轻微颤抖。很快李峋手掌翻过来,动作很慢,但思路清晰地反握住她,他手心有很多汗,但关节尚有力度,无形中化解她紧张。
送到医院时候李峋意识又有点模糊,但他拉着她手直没有松开,直到CT室门口,医护人员要给他推进去检查,他手还没松。朱韵在他耳边说:“李峋,松手。”
不管她怎说,李峋都不松,他眼睛已经闭上,呼吸也比平时快很多。
,田修竹帮着医护人员将李峋抬上担架。
在某个间隙,朱韵又看到李峋发丝里掺杂白色。
其实在去年年会时候,她就已经看到他白发,而田修竹也很早就提醒过她,李峋身体状况不太好,但她都没有在意。
他们都没有在意。
朱韵也很久没有好好睡觉,当年在美国,田修竹为她调整生活习惯已经被完全扭转。可直到李峋晕倒这刻,她才意识到这点。
付卓宽厚手掌按在朱韵背上,给她莫大鼓励。
今天阳光明媚,晴空万里,是难得好天气。
在李峋检查期间,朱韵直在反思着。
为什在这种安宁祥和日子,会发生这样事。
“快松手,你得进去检查。”她又说。
李峋还拉着她,但手指已经没有刚刚有力气。其实朱韵很轻易就能挣开他,可她不忍。她心里知道应该快点送他去检查,也知道这只是做个CT,不是生离死别,可她就是舍不得挣开。
他拉着她,他在依靠她,他想安慰她。
“松开吧。”田修竹说。
她没有动。
田修竹来叫她,朱韵条件反射第句就是“对不起”。
田修竹扶着她肩膀,低声道:“别怕,不是大事,应该只是太累。”
朱韵完全听不进去。
李峋在救护车上稍稍恢复点意识,他动动,朱韵马上蹲到他身边。
他似乎觉得很疼,眉头紧紧皱着,脸上全是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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