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真是上头,居然没有听二爷话,拉着他坐起来。
二爷伤口已经好差不多,但是也没怎起身过,猛地起肯定是头晕眼花,趁着他晕头转向时候,手脚并用,给他弄到板车上。
二爷缓过神来后,已经躺在板车上。
他刚要发火,转眼看见身边堆着东西。那是准备拿去卖花帽。二爷说:“这是什。”
如实回答。
那天又喂二爷吃饭,二爷忽然说句,把窗户打开。
连忙开窗,已经是春天,外面风儿和煦,鸟儿叽喳,派生机盎然。看着外面,时也怔忪。
二爷低声说:“关上吧。”
发誓第次是真没听着。
二爷可能是以为故意抗旨,大吼声:“叫你关上——!”
个月以后,二爷伤口逐渐好转。
大爷和元生还没回来,可家里已经要撑不下去。蹲在院子里想想,要是再没银子进账,估计四五天后二爷连稀粥都喝不上。
于是决定搞点东西出去卖。
卖啥呢。
想又想,决定卖点手艺活。别看长像猴子,其实有双灵活巧手。
自那天起,找到给二爷上药和喂饭方法。
可喜可贺。
二爷后来也不骂,直接当不存在,每天就个姿势,睁着眼睛看天棚,吃喝拉撒全在床上。
说起这个吃喝拉撒,前两个字是遭罪,后两个字是二爷遭罪。
他下不床,每隔段时间就得进去伺候次。
二爷没说话。
觉得他是嫌卖这东西太丢人,但是又没有其他好法子。看他没有发火
吓得激灵,转过眼,看见二爷别过头,半张脸埋在被褥里,看不真切。
忽然——也就是那瞬间,忽然觉得二爷有点可怜。也不知道自己哪来勇气,对二爷说:“二爷,带你出去转转吧。”
二爷没搭理。
走过去,扶住二爷肩膀,二爷甩膀子。
“别碰!”
白天伺候好二爷后,就跑城郊摘筐花花草草,然后回院顿编,编成花帽,项链,镯子。现在正是踏春好节气,每天都有公子哥带着小姐们出城玩,就堵在城口地方卖。
你别说,卖得还真不错。
就是有点累。
因为花草得新鲜好看才能卖出去,隔夜就蔫。所以得每天跑趟才行。
但是有钱赚就好,总不能真把二爷饿死。
解小也就算,二爷还是可能充当死鱼,拿着尿壶把下面对准就行。可解大就要亲命。得扶着二爷坐起来才行。
说是坐,其实也就是把屁股托起来,再把屎盆子放下去。
因为二爷右腿连根去,屁股动那点,就得粘带着伤口。再说拉屎这种事,怎也得使劲是不是,使劲,两边都跟着疼。
每次二爷解大,都是哼哼啊啊哆哆嗦嗦、屎尿冷汗加眼泪,那屋里氛围要多凄惨有多凄惨。
但日子也就这过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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