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时候退?”吴所畏问。
房东说,“就这两天。”
“他没说为什
“池队没把他车掀?”
“掀车?池队还朝他笑呢。”
“擦,这位爷太牛逼!”
……
前几天还殷勤上门关心,这两天连个面都不露,过去找他还爱搭不理;前阵子还左个真心,右个耐心,不到两天工夫就变卦。
从后视镜中瞥见池骋身影,牙在过滤嘴上狠狠咬,调转车头猛冲过去,车轱辗在池骋脚边磨出道大印子。
池骋不动声色地瞧着他,情绪掩藏得很深。
吴所畏凌厉目光扫着池骋脸,片刻之后,口将嘴里烟屁股啐到池骋脚边,恶狠狠送上句。
“虚伪!”
说完,脚踩油门,车扬长而去,再也没调头。
着路口。用手腕力量把骰子摇得腾空,慢慢控制力道,真到感觉五个骰子都贴住内壁,“啪”声盅停,轻轻移开骰盅,五个骰子齐刷刷竖成柱。
又把闲置个骰子塞进去,继续摇。
没会儿,岗亭门被打开,名交警走进来。
“池队,你赶紧出去瞧瞧吧,你那哥们儿闯二十多次红灯,电子眼啪啪啪响。刚才个协警劝两句,开走,没会儿又转回来,继续在路口来回溜达。们看是你之前那辆车,又是熟人,没人敢上去拦啊!”
池骋没听见样,继续把骰子摇得哗啦啦响。
除虚伪,吴所畏想不出更好词来形容池骋。
昨晚宿没睡,本以为今儿痛快地骂完,能好好睡觉,结果心里更堵。吴所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,想着池骋说过那些话,越砸摸越可恨,眼珠子像炮弹样把卧室每个角落都炸完,天也亮。
吴所畏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公司,总经理架子也端起来,看见丁点儿不顺眼就劈头盖脸通训。中午在餐厅吃饭,点份土豆,结果给他端过来是豆干,看眼就摔筷子走人。
下午,他去池骋住处,那间像蒸笼样地下室。
房东告诉他,池骋退房。
敢情在这转悠下午,就为这俩字。
闯红灯池骋纵容,朝他啐烟头也不计较,可这大开领口,脑门儿创可贴,可不能这算。池骋狞笑声,给你记在小账本上,三天之后咱们笔笔算。
路边上,三名新来协警在那交头接耳。
“刚才有辆车闯二十多次红灯,没人敢拦。”
“还看见那个车主往池队脚上啐吐沫!”
“池队,老这着可不成啊!”交警小心翼翼地提醒。
池骋手里骰盅猛地顿,挪开,六个骰子竖成柱。
这位交警看得眼都直,惊呼声,“草,这……这怎练啊?”
池骋绕开他,直接走出去。
吴所畏穿着黑衬衫,领口大敞,叼着小烟卷,侧脸酷酷,脑门两个创可贴。故意摇下车窗,开着从池骋那拐来二手车,在十字路口兴风作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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