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怎不跑?”
大爷很自信给吴所畏指指旁边卖西瓜壮汉,米八几大个,身横肉,胳膊上还有纹身,看就像不好惹。
“那人外号叫黑子,直罩着们,般小城管都不敢惹他,他手撂仨没问题!”
刚说完,城管车就在黑子摊位前停下,走下来两名城管。
大爷指着池骋旁边大队长说,“就属那小子不是东西!丫总是动手打人,对面那卖干货李三儿就让他打过次,胳膊都骨折。”
等半天没回音,最后旁边大爷说话。
“因为他就是城管。”
吴所畏大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炯炯光芒。
“白天当城管,晚上下班后来这摆地摊,实在没招,家有俩孩子,靠着那点儿死工资根本养活不起。”
吴所畏咂咂嘴,看来谁都不容易。
晚上七点,池骋坐着执法车出发。
今儿是他头天上班,本来应该白天出来执法,结果他刚到单位,局里有头有脸那几个领导就轮番请他到办公室喝茶。领导贫够之后,同事又屁颠屁颠地过来套近乎,他这还没自介绍呢,人家就知道他爸是市委秘书长,他三叔就是城管执法局局长,对他屈身来到基层就任各种好奇各种打听。
本来已经下班,结果池骋说要出去执法,大队长麻利儿放下包,过来给他开车。
天已经黑透,挡风玻璃上罩着层薄薄雾,将明亮灯光衬得有些朦胧。这会儿街上正热闹,小贩们出摊热情丝毫没因为天气寒冷而减退,吆喝声此起彼伏,各种香味儿混杂着从车缝儿里钻进来。
吴所畏就在这条街上,左边是卖烤白薯大爷,右边是卖鞋大哥。
天太黑,吴所畏也没看清大爷指是哪个。
两个城管走到黑子摊位前,不知道说些什,没会儿就起争执。先是大队长推黑子把,黑子立马还上去拳,吴所畏刚要说声解气,就看到大队长旁边那个男人抬起只脚,猛地朝黑子身上踹过去。那所谓手撂仨大汉,愣是让这脚踹飞,砸到身后西瓜摊上,西瓜炸裂,像带血脑瓤子样散落满地。
周围惊呼声连连,大爷推着烤白薯车着急忙慌地跑。
吴所畏看不清池骋脸,只看到那黑子倒在地上就再也
“那以后跟着你就不会被城管抓呗?”
大哥啐口吐沫,话说得挺硬气。
“可以这说吧。”
结果,话音刚落,不远处就闪起警报灯,这位大哥脸色骤变,麻利儿将鞋收好,迅速朝相反方向撤,跟着他块撤还有几个摊位。
吴所畏正想着要不要撤,结果瞧见旁边大爷站得稳稳当当,丝毫没有收摊意思。
“嘿!”吴所畏和旁边大哥打招呼,“您在这干多久?”
大哥蹲着抽烟,淡淡回道,“两年多。”
“被城管逮着过?”吴所畏又问。
大哥笑,“从没有。”
吴所畏挺佩服,“您是怎做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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