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卖粥也不赖。”姜小帅说,“熬粥比较简单,半升小米能熬大锅,你只要买个大桶,买把勺子,再买点儿塑料杯就够,成本也不高。”
吴所畏点头,“就是这想。”
说干就干,傍晚,吴所畏去粮店扛袋小米回来,姜小帅帮他买锅碗瓢盆,家伙事儿备齐之后,俩人在诊所试把。
虽说吴所畏家庭不富裕,可人家上面有俩姐姐,学习成绩又好,家务活儿很少干。姜小帅就更不用说,家里就这根独苗儿,哪舍得使唤。俩人站在煤气前笨手笨脚,总算把米掏干净,倒水开火。
年代久远声吆喝,还真让吴所畏喊出几分味道,姜小帅被逗得哈哈大笑,吴所畏也跟着他咧咧嘴角。姜小帅怔怔,他好像很久没瞧见吴所畏心无忌惮地笑。
“哎,让你换种活法,也不知道是帮你还是害你。”姜小帅记得吴所畏刚来时候,虽然有点儿缺心眼,可总是活得乐呵呵。
吴所畏挺认真地朝姜小帅说:“还是活明白点儿好,不过你放心吧,对你还像以前那样。只要你不膈应,见天儿对你笑,就对你个人笑。”
姜小帅扶额注视桌面,咋尼玛有点儿感动呢?
“哦,对,当小贩也不是那容易,你做好准备没?”
整整两个月,吴所畏就在姜小帅诊所里闭门思过,反省自个前些年悲剧人生,总结经验教训,为今后开辟新生活打好坚实基础。
白天他就给姜小帅买饭、扫地、收拾屋子……晚上就住在诊所。姜小帅给吴所畏发工资,吴所畏不收,他只要姜小帅给他个住所,管他饭就成。每天早上姜小帅打着哈欠到诊所时候,吴所畏已经跑完五千米,并把诊室收拾好。
在姜小帅眼里,吴所畏就像脱胎换骨般。
前段时间,bao瘦,这程子玩命地锻炼,松弛皮肤已经被精瘦肌肉取代。脸上轮廓越发清晰,五官越来越明朗,眼神中流露出那股狠劲儿,总能让姜小帅这个师父心神激荡。
“打算从小贩做起,攒足钱之后,就开个门脸儿。”
吴所畏目露坚定之色,“这程子直在准备。”
姜小帅微微愣,“你准备什?怎没看见?”
“不是见天儿跑步?长跑,短跑,带着沙袋跑,端着锅跑……”
“得得得……”姜小帅打断吴所畏,“你先甭想怎躲城管,你先想想卖点儿什,总得有个计划吧?”
吴所畏沉思片刻,缓缓说道,“想先拣容易来,服装鞋帽成本太高,取货太麻烦。蔬菜水果运起来不方便,卖不出去就烂。想卖早点,可又没啥手艺,油条不会炸,馅饼不会烙,想来想去,只能卖粥。”
姜小帅用圆珠笔戳着桌面,英气眼珠里投射出默许光芒。
“这倒也是条路子,就是辛苦点儿,对,你会吆喝?”
“这有啥不会?”
“你吆喝声听听。”
“磨剪子嘞——抢菜刀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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